就见此时,欧阳铭洲一脸愤愤不平之色。
他用手指着地上的箱子和院落中的一排美女,皱着眉头大声说道:“当真岂有此理!”
“赵大人刚刚履职而来,手上一件公务还没办,居然就有人上门送礼,这真是成何体统?”
“赵大人难道忘了,元首派你来夔州前向你嘱咐过什么,你又是为何事而来?”
“赵大人如此胆大问妄为,难道不怕……”当欧阳铭洲说到这里时,他的目光冷冷地看向了那位郡守赵金锭大人。
此刻那位辛家的管事分明看到,郡守大人似乎被那位白衣先生看得全身一震!在这之后赵大人垂头丧气的拂袖道:“既是如此,我不收就是了!先生又何必动怒?”
说着他还恋恋不舍的看了那两个大箱子一眼。
那位辛家管事随即装成面色诧异的样子,拱手向赵金锭问道:“不知这位先生是何人?
他竟然连郡守大人的事也管得?”
“此人是我幕中先生欧阳铭洲,”这时的赵金锭大人脸色悻悻地说道:“你也别打听了,东西拿回去吧!人也带走!”
“看样子,欧阳先生是不会让我收的……唉!”
说到这里,就见这位赵大人惋惜地咂巴着嘴,面色不甘的叹了口气。
等这位辛家的管事眼珠一转,还想说几句离间赵郡守和欧阳先生的话。
可是他一抬头就看见那位年轻却甚是威严的欧阳先生,正在向他怒目而视!他赶紧吓得一缩脖子,命人抬上箱子领上美女,灰灰溜溜的顺着原路出去了。
……等他们走了以后,欧阳铭洲皱着眉头看了赵金锭第一眼,随后叹了口气道:“赵大人,你可真是的!”
“那些本地的反对势力里,几个大家族都有各自的底蕴,这些人里怎么可能有傻子?”
“您这么拙劣的扮猪吃虎,卖破绽给人家看,手法也未免太过明显了,这怎么可能管用呢?”
“总要试试才知道。”
听到这里,赵金锭挠着自己的光头笑了笑。
原来他刚才贪财好色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但是欧阳铭洲却对这样的伪装能起到多大作用,觉得没什么指望。
这时的赵金锭笑着对欧阳铭洲拱了拱手道:“按着咱们国防军的战场条例,一旦我军战士发起冲锋,那么不管你手里有什么样的远程武器,哪怕是最简单无用的都行。”
“甚至从敌人手中缴获的破烂弓箭也好……后方的部队一定要用这些远程武器向敌军阵型发起攻击,以便掩护战士向前冲锋。”
“所以不管我这招好不好使,哪怕是只能短暂的骗骗他们,甚至是让他们迷惑几天都是好的,总归咱们也没花什么代价是不是?”
听郡守大人这么一说,欧阳铭洲也忍不住笑,院子里的照宇凡也一起跟着笑出了声儿。
说实话在这些日子里,他们也慢慢感觉到了统帅派这位赵金锭大人,到夔州这里主政的苦心。
赵大人跟他们这些科班出身的统帅弟子不一样,首先他脑子里的条条框框就很少,所以奇思妙想也就更多。
其次就是这位光头大人目光开阔、大局观强,反应快到几乎一拍脑袋就是一个主意。
所以当照宇凡和欧阳铭洲这样的学院派官员,跟这位江湖散人赵郡守搭配在一起时,就像是鸡蛋和西红柿碰到一块儿似的,一下子就迸发出了一股神奇的力量。
就像今天早上这次行贿事件,事先同谋都没有经过任何的排练和准备,应对的时候却也很不错。
这让他们都不由得对元首的奇思妙想暗自佩服,说实话这样的搭配,放在这些人的思路里,根本是想都很难想出来的,可是他们的元首沈墨居然就这么做了,而且效果还很不错!在这之后整整一天,这间龙王庙改建的郡守府里,都在作着接管夔州郡政务的准备。
而赵郡守也和自己的精英班子们不断分析整理着本地的情况。
除了今天早上过来行贿的那个辛家以外,剩下的这三大家族也不容小觑。
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放弃用银钱贿赂赵郡守的行动,进而和这位新上任的郡守展开对抗。
……在这里边,姓游的那个家族是本地的大地主,手中掌握着无数的良田。
这个家族传承的时日比较长,从国朝初建的太祖时期到现在,他们一点一点的侵吞购买土地,已经成了本地首屈一指的大户。
要知道在夔州郡这个地方,有“七山二水一分田”之说。
在遍布的群山间想找一块平整的土地来耕种,而且还要便于浇灌泄洪,其实是很不容易的。
好在这里地力十足,种田时产量很高,所以养活本地百姓还是毫无问题。
但是这游家掌握的土地数量如此巨大,使得他们在将来有关土地的新政颁布下去之后,必定会成为新政最坚决的阻挠者。
在这之后是那个步家,他们家世代为官,家中很多子侄全都在临安和天下各地担任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