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常规手段,就意味着对方也一定能够想到这些。
所以沈墨他们做是必须做的,但是能达到多大的效果却只有天知道。
在这之后沈墨宣布散会,他示意安俊跟上他,两个人一起走出了会议室。
等到他们来到沈墨的办公室后,安俊一边给沈墨奉茶,沈墨一边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干儿子。
说实话,安俊今天的表现可真是让沈墨大为惊讶。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时自己极为了解,甚至就像掌上观纹一般的安俊,他的心里也有自己觉察不到的角落。
安俊把茶盏放到沈墨的面前之后,自己也坐在了自己老师旁边。
安俊叹了口气,还没等沈墨发问,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沈墨一听之下,心中也是惊诧不已!……安俊低着头,声音有些沉闷地说道:“我是通过信使身上那股木头的味道,猜到一点端倪的……柳风所说的那个人手指上的疤痕,又证实了我的想法。”
“那个信使,我知道他的来历,他来自……鲁班门!”
……“哦?”
听到安俊的话,沈墨也是一愣。
这个鲁班门,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听安俊说话的口气,这似乎是一个什么江湖门派。
在沈墨的示意下,安俊又接着说道:“这个鲁班门其实历史渊源已久,一直都存在于民间和江湖上,我对他们倒是有些了解的。”
“这个门派的成立,起源于一种神奇的技术,名字叫做鲁班术。
这种技术原本一直流传于社会下层的雇工当中。”
说到这里时,安俊抬起头看了沈墨一眼。
“那些贫苦的雇工,大部分都是木匠或者泥瓦匠。
木匠给人做家具、盖房子。
泥瓦匠替人修建炉灶、建筑园子之类,他们这些人的日子过得都非常苦。”
“因为雇他们干活的东家,都是当地居民,而这些负责干活的雇工则是背着工具四处游走,属于没根没底的阶层。”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雇工们经常会遇到不公正的待遇。
有些为富不仁的家伙,通常总会在雇人干完了活之后,挑出一点小毛病作为借口,克扣雇工的工费。
甚至有的不给钱,还打一顿也是正常的。”
“但因为这些干活的雇工都是外地人,也无论是打架还是打官司,他们全都打不赢。
所以他们也只得忍气吞声……在这种情况下,鲁班术因此才大行其道。”
“这种鲁班术,其实是一种类似于咒术和魇镇之类的奇怪术法。
基本上就是那些被欺负的木工瓦工师傅,用来惩罚和报复那些不给钱的东家所用的。”
“还真有这玩意儿?”
听到这里时,就见沈墨的眼睛陡然间亮了起来。
要说咱们这位统帅,是从来都不信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的。
不过他今天听安俊说起来煞有其事的样子,沈墨也不由得一时之间来了兴趣。
“亏您还给我上科学课呢!能不能有点常识?
这世上哪有什么咒术?”
只见安俊苦着脸向沈墨说道:“其实鲁班术,无非是那些匠人手中相传的隐秘技巧罢了。”
“比如说炉灶,如果您要是那个瓦匠,在干活的时候被一个为富不仁的家伙给钱的时候克扣了。
那些会鲁班术的木匠,只要在你的炉灶里某个特定位置,糊上拳头那么大的一块泥,就可以使得你的整个炉灶一烧起来,就呼呼的倒烟……”“再或者,他在给你做的家具和椅子上作上一点手脚,就能让那些木料因为张力或是重力的原因,一到半夜就嘎嘎作响……总而言之,就是这一类工匠手中的秘密技巧口口相传,才最终形成了鲁班术这样一个系统。”
“最开始时,这只是下层劳苦的人用来自保的密术。
可是时间一长,因为传承这种手艺的方式隐秘,也渐渐在江湖上形成了一个门派……就是鲁班门!”
当安俊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仰天长叹了一声:“这鲁班门从战国开始,经过了千年之后,在工匠手艺方面研究得日渐精深。
同时他们手中的鲁班术,也越发诡秘难言。
所以慢慢的就变成了一个凭借手艺传承下来的江湖门派。”
“今天我是听柳风说那个信使的身上,有一股木料味儿。
同时他的指尖上还有一块茧子,所以我才想到那个人是鲁班门的人。”
“那块茧子是怎么回事?”
沈墨又好奇地向安俊问道。
“那个是鲁班门的一项绝技,叫做凿山问脉、叩木寻龙……”说到这里安俊一抬头,看见自己的老师脸上一头雾水的样子,随即解释道:“这项技术,实际上就是用食指的第二指节去敲打木料,通过木头发出的回声,匠人就可以判断出里面到底有没有裂缝和木头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