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武毅文的心已经彻底沉沦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终于还是没能逃过这位老人家的眼睛,如今的他将要面临的,将是他一生之中,最为艰苦的一段酷刑!
……
虚汗不断的从武毅文身上冒出来,让他的全身上下汗津津的就像是涂满了油。
而此刻,武毅文的喉咙里却干渴得就像是着了火。
一连三天,他都在不间断的酷刑之中度过,这位老人家亲自调教出来的行刑者,手法精准而冷酷,显然一生都在琢磨着这些让人痛苦不已技艺。
而此时的武毅文,意识已经开始逐渐模糊了起来。
三天来他完全没有得到休息,这让他的大脑根本没有任何空余的思考时间。一次一次剧烈的疼痛犹如潮水一般涌来,此时的他已经分不出疼痛是来自哪里。
这种让人恨不得立刻就死去的感觉,每时每刻都在缠绕着他,让他觉得每多活一刻钟,都宛若一生一般漫长!
此时的武毅文已经完全顾不得伪装,能够让他支撑下去的,就是他留在大宋的那一缕头发。
那是他被西夏人残杀的整个家庭,慈祥的父母头上花白的头发,挚爱的妻子宛如锦缎般的青丝,还有他的一对儿女毛绒而顺滑的发丝。这些头发紧紧的束在一起,是他一生之中最为幸福和欢欣的记忆。
而此时此刻,这也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不能让这帮西夏人,在我身上得到一丝情报!武毅文咬紧着牙关,想起了当他出发的时候,他和沈墨的最后一次谈话。
“如果一旦事情败露,我会怎么样?”
“骗得过去就骗,骗不过去就熬,熬不过去就招,招完了就死!”
沈墨就是这样回答他的,这句话虽然无情至极,但却是每一个卧底的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和悲哀!
……
而这个时候,武毅文也终于到了他忍耐的极限。
在接下来的这些时间里,他极力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把沈墨教给他所有熬过刑讯的办法,全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可是即便如此,他依然还是像一根拉得紧紧的皮筋一样,终于露出了即将崩断的征兆!
然后,在酷刑进行到了第六天之后,武毅文终于说话了。
这个时候,在他的刑讯室外面,“老人家”正在听着武毅文的呓语。
……
“当恶魔站在你的面前,告诉你,你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只要你把灵魂交给他。你会怎么回答?”
此时的武毅文,声音已经衰弱得几乎听不见,可是他还在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着:
“我告诉你……我……才是恶魔!”
……
“他已经完了。”
门外的老人家,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他在想办法进入自己的心里。躲藏在自己的意念中……只要再加把劲儿,这家伙会把一切都说出来的。”
“虽然很慢,但是我保证,他一定会说的。”
……
四天以后,当武毅文足足经过了十天的刑讯之后,他的第一份审讯报告终于交到了老人家的手里。
在强大的刑讯拷问下,武毅文已经开始招供,这个代号为“毒牙”的大宋密谍武毅文,化名拓跋石,打入了大夏的内部。
他在渗透进了被俘的大夏铁鹞子中间之后,用假意逃离的方法进入了大夏的内部,他是沈墨的直属手下,也是一个级别很高的密谍!
随后,当老人家翻阅这份审讯报告的时候,其中中数不清的细节和关键的词汇,一一的落在了这位西夏谍王的眼中。
“……沈墨的兵力很少,这并不是说他没有足够的财力去养兵,而是他对自己部下的忠诚和勇敢,要求的太高……”
“在每一个人进入到他的麾下之前,都会经过他精心的挑选和严苛的考验,比如说他的烈风营,就是在大夏俘虏之中挑选出来的,而在石泉城招募的狂飙营,则是每一个人都和大夏有着深刻的血仇……”
“沈墨手中的武器之所以如此犀利,大概和他遇到了一位高人有关……”
“这个人名字叫做江叔,他负责沈墨所有跟钢铁有关的生产技术,此人据说是一位大宋军器监的老人,很可能就是和沈墨在临安军器监就职的时候相识的……”
“在他手下,有一个不明来历的女子,名字叫做林沅……”
“这个女人美艳异常,正在接受培训,准备在临安开设一家青楼……”
“……锦云还活着,就在沈墨麾下,她现在是沈墨培养密谍培训班中的一名老师……”
这些情报,有的让老人家眼前一亮,有的则是让他大吃一惊。
根据这无数的碎片拼凑出来的结果,已经让老人家对于沈墨这个神秘的人物有了深刻的认识,在他的脑海中,这个年轻人的面目渐渐的清晰起来。
由此,沈墨这个人的所思所想,他最出色的地方和所有的弱点,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