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下轻轻的磕碰,却使得沉重的狼牙棒正要抬起的一刹那间,向上的势头硬生生顿了一顿!
就是这一瞬间!
只见这位金军士兵还在用力抬起狼牙棒,而蹲伏在他面前的那名黑衣刀客,手中的短刀却在一弹指之间,刀光接连闪动!
这名金兵胸前的铠甲上瞬间爆出了一团火花。一片片的袢甲皮条被割断挑破,破碎的甲叶向着四面飞溅。
而这个时候,那个金兵猛然爆发出了一声惨烈的怒吼声!
刀光依然还在毫不停留的接连闪动,在雪亮的刀光之中,已经开始飞溅起无数的血珠!
这金兵的胸腹之间,也不知一瞬间接连中了多少刀。只见他雄壮的身体蹬蹬的向后退去,沉重的狼牙棒拖在青石地面上,发出了隆隆的响声。
直到他的身体轰然倒地,这柄沉重的狼牙棒,依然还是没能举起来!
“扑通!”一声,这名黑衣刀客坐在了地上,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
“好枪法!”只见这位沉默不语的刀客,居然在这一刻说话了。
“刚才你这一招单手持枪尾的枪术,似乎是岳爷爷的“败枪”,你姓岳?”
“我姓杨……杨再兴的杨!”
杨清岳笑了笑,只觉得自己握枪的手一个劲儿的颤抖。于是他连忙将枪杆放在地上,免得露丑。
“怪不得!”
这名刀客立刻就是一副“了解”的神情,很显然,这一招“败枪”是当年岳飞教给杨再兴,然后又在杨家枪法之中传下来的。
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多问,这位杨清岳无疑就是杨家枪的正宗传人了。
“俺叫个王云峰。”
这个时候,只听那位刀客说道:“西北刀客。”
果然,听他这么一说,杨清岳听着他说话间,确实有一股西北腔调。
“西北的?到这儿干啥?”
“杀金狗……”王云峰一边说着,一边皱着眉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如今刀锋上面,已经又增添了几道斑驳的缺口。
“那就……一起?”杨清岳一边说着,一边连滚带爬的爬起来。
他在一名金军的左侧小臂上找到一把匕首,之后就用布带子往他的枪杆上缠。
“一起!”王云峰点了点头,
随后,刀客翻了一下死去的那个“狼牙棒”的身上。
“个狗怂,还是个百夫长!怪不得!”
只见王云峰看了看这个金兵身上的腰牌,他一边嘟囔着,一边从这个百夫长的大腿上切下了一大块肉,然后血淋淋的就扔在了篝火上面。
杨清岳看了他一眼之后,脸上有些变色。随后他强忍着恶心问道:“你刚才给我吃的那肉……”
“就是这帮金狗身上的肉……咋了?”只见王云峰转过头来,又打量了杨清岳一眼。
没想到他的眼神,反倒把杨清岳心里的火儿给勾了上来!
一想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新同伴面前丢脸,杨清岳立刻梗着脖子,硬着头皮说道:“啥咋了?不够吃呗!再给兄弟来块大滴!”
“真是条汉子,杨家的人,没孬种!”只见对面的西北刀客王云峰闻言,立刻就是由衷的赞了他一句。
于是就从这一天开始,这个狙杀金兵二人组,就在楚州附近开始了他们神出鬼没的行动……
……
界首,
这个距离高邮50里的地方,由于水陆交通方便,而且还有一座城池,所以被金兵用做粮草的中转中心。在古代的军中,这个这样的地方叫做“粮台”。
他们距离高邮城下的金军只有几十里的距离,而且刚刚一万多拐子马就在他们眼前,气势汹汹的追击沈墨而去。所以此刻界首的守军完全不必担心此地的防务,全都是悠闲的很。
他们甚至还不断的派出兵力,在周围扩大自己的搜寻范围,将一个个地势隐秘的村落城镇翻出来,轮番的派人去杀戮抢掠。
就在现在,他们派出去的一支小队找到了一个叫做青坪村的村庄。很快的,满村的男女老少就被他们赶到了村口的空场上。
于是,这些金兵开始了他们残杀暴虐的各种游戏。
哭哭啼啼的妇人被拽出来,绑了之后扔在马上准备带走。
有几名金兵在比塞套索的技艺,他们将一个个绳套扔出去,套住那些村民的脖子,随后就哈哈笑着,纵马将套中的人活活拖拽至死。
有的人开始将小小的婴儿从父母手中抢过来,之后将小小的身躯抛上天空,看谁的狼牙棒能够准确的击中婴儿的头颅。
那些吓得脸色煞白的宋人,就这样一个一个被他们残杀戏弄。眼看着百十来人的村落,就这样没过多一会儿,就只剩下了不到一半人。
这周围,满是一片哭嚎悲泣之声。
在这里,金兵独虎和术鲁都是其中的一员。
他们两个的姓氏,一听就是黑号姓氏。和那些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