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都御史,曹都御史的家眷,也在前两日抵达了南京,哎下官是亲眼见过,惊闻如此噩耗,哭的死去活来,教人见了垂怜啊。”
刘义开口,其他人纷纷颔首点头。
张懋板着脸,心里却想,继藩,你这混小子,可真给老夫惹了大麻烦。
他面上却是不露声色,转而道“钦差请来了吗,多带一队人马去,免得他畏罪潜逃,当然这沿途,要客气,他乃钦差,无论是天大说的罪,也非尔等可以冒犯。”
接着,脸色一沉,转头又道“请诸绅,推举几人进来,本官要亲自询问。”
刘义等人心里便有计较了,知道此时张懋心里大抵已有了数,就算不偏向齐志远人等,至少为了防止出什么乱子,也断然不会和齐国公同穿一条裤子。
过不多时,齐志远和七八个士绅便疾步进来,不等见礼,便纷纷率先拜倒,口里鸣冤。
张懋扫视他们一眼,一脸肃然之色“好了,本官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西山钱庄勾结钦差杀人,可有证据吗”
“有”齐志远利落的吐出一个字,今儿都闹到了这个份上,自是有备而来。
于是他高声道“左副都御史曹公此前,就曾对其家眷说过,说是西山钱庄屡屡想要贿赂他,好让他对西山钱庄侵吞田产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曹公乃是刚正不阿之人,自是极力拒绝,义正言辞的将人赶了出去,可他内心有所担心,对他的次子曾说过,那西山钱庄不肯就范,少不得要谋害他,他乃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挡了他们的财路,却不知对方会使他们什么手段。国公不信,召曹公次子来一问便知。”
张懋阴沉着脸。
说实话,这算什么罪名。
这曹元人都死了,可谓是死无对证。
而至于他次子的证词,也未必能够采信。
可问题就在于,偏偏人家是曹元的儿子,张懋可以不采信,可天下的军民百姓,会不信吗
张懋便道“此人叫什么”
“名叫曹裳,就在外头,恳请国公能为其父做主。”
“召来。”
那曹裳随即来了,唯唯诺诺的样子,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齐志远一眼,接着拜下,而后嚎哭道“家父死的冤枉哪,他是被那西山钱庄勾结了钦差害死,家父生前,尽忠职守,不曾有过疏失,哪里想到,临到老来,竟是横死,恳请国公做主。”
他哭的真切,嚎哭声震瓦砾,人们又不禁唏嘘起来,不免同情这曹裳丧父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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