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
“草民,并非是梁如莹的未婚夫。”刘文华觉得自己要疯了。
弘治皇帝脸色一愣,怎么,弄错人了
刘文华欲哭无泪,却很无奈,只能如实道出真相“草民草民其实其实已经退婚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刘文华感觉自己虚脱了。
一下子,殿中哗然。
卧槽,这
“何时退的婚,为何梁女医不知”弘治皇帝脸色越来越差,眉头轻轻扬了起来,声音不禁透着几分不悦。
“这是怎么回事”
刘文华红着眼睛“就是前几日她在宫中,只怕还不知情。”
弘治皇帝豁然而起,他死死的盯着刘文华,厉声问道“是你退的婚,朕听说,既是姻缘,若要退婚休妻,需有七出,即所谓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也,朕倒是想问问你,这梁女医,犯了哪一条”
刘文华正要脱口而出,指责梁如莹不守妇道。
所谓不守妇道,自然是因为这梁如莹抛头露面,前去学医。
可话到了喉头,他住口了。
太皇太后,都是梁如莹所救得,说她学医便是不守妇道,这不是找死吗
此时,这梁如莹已是女医院医正,又得太皇太后的宠爱,是太皇太后的恩人,他哪里敢说半个不是,于是乎,他期期艾艾,竟是不知说什么是好。
弘治皇帝面上带着凛然,不禁勃然大怒,这女子无端端的被退了婚,可不是好玩的事
弘治皇帝冷然道“你也是读书人,既是读书人,那么,便当知道,读书人当要知书达理,梁女医既是无可指摘,你却退婚,毁人名节,便是禽兽不如,你可知罪”
“我我”刘文华打了个哆嗦,嗫嗫嚅嚅的,开口却是找不到为自己辩驳的理由。
他不禁吞了一口唾沫,期期艾艾的道“陛下,我草民,草民不敢隐瞒,这梁如莹,她去学医,引来人口舌,草民草民怕他侮了家声”
这不说还好,一说,更令弘治皇帝暴怒。
弘治皇帝道“若非此女心灵手巧,学来了医术,只怕太皇太后,便要崩了,这就是你退婚的理由,圣人之书,在朕看来,你是白读了,似你这般,禽兽不如的东西,也敢自称自己是圣人门下,来人,此人无德,革去他的功名,永不叙用”
革去功名,永不叙用
刘文华面如死灰,几乎要疯了。
十年寒窗苦读啊,就等着能够出人头地、金榜题名,好不容易中了举人,今年的恩科,若是金榜题名,从此之后,刘家就多了一个朝中臣子,自己的灿烂人生,自也开启。
可是,举人的功名没了,甚至这永不叙用,就意味着,自己一辈子不允许参加科举,自己完了。
他脑子发懵,心里真是后悔不迭,只是他不甘心,他怎么甘心呢,自己可是天之骄子啊,他求救似得,看向自己的叔父,不禁惨然道“叔父”
他指望自己的叔父,为自己说一句话。
那刘焱,已是面如死灰,听到叔父二字,他身子打了个哆嗦。
却很快,他发现弘治皇帝的目光,严厉的朝自己看来
弘治皇帝更怒“好啊,原来这里,竟还有一个叔父,刘卿家,朕竟还不知,你还有一个这样的好侄子。”
“陛下”刘焱忙是拜倒,刚想要辩解。
弘治皇帝厉声道“你既是他的叔父,那么,也是他的尊长。这退婚之事,卿家是知情的吧,此事,于情于理,都是不合。你们坏人名节,误人终身,至始至终,你非但没有制止你侄儿的作为,想来,还在暗中,变相鼓励,朕倒要问问卿家,卿家乃都察院右副都御使,乃是国家清流,却为何,如此行为不端,身藏祸心至此,又怎么可以为自己一己私念,而不顾别人的死活亏得卿家平日谏言时,如此振振有词,似卿这样的人,难道没有愧疚吗”
刘焱惶恐,磕头如捣蒜“陛下臣万死”
弘治皇帝冷漠的道“万死朕也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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