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刚从御书房而来, 心烦意燥, 从屏风后绕过去, 嘴里喊:“云昭仪, 怎么还不出来接驾?”
那些大臣的念叨犹然在耳,皇帝眉心紧蹙,双手不自觉握着, 一边往前踱步, 一边抬眸望去。
雕花拢罩床榻上, 娇美的小娘子正衣衫半露, 粉白的小脸睡眼惺忪, 像是刚从梦中醒来,懒洋洋地撑起身子:“皇上——”
皇帝喉头一耸。
只有在云寐身边, 他才能感受到纯粹的**。属于男人的**。
她无时无刻不在挠他的心。他的心没被人挠过, 所以就算她不分轻重抓出道道血痕, 他也甘之如饴。
皇帝的心情瞬间好起来。他心中的郁闷换成悸动的暧昧, 语气不由地放柔:“又在贪睡了,这会子睡下,夜晚如何入眠?”
他说着话, 已经走到她身边, 弯腰拿起她的鞋就要为她穿上,猛不然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
她不肯从床上下来, 反而拉着他往里去:“皇上,夜晚有您作伴,阿寐怎会无法入眠。”
她抱他抱得太紧, 皇帝犹豫着要不要掰开她的手,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放下,双手搭在膝盖上,身体僵硬,坐得笔直。
或许是刚醒的缘故,她甚是精力旺盛,像条水蛇一样往他身上钻。
皇帝面红耳赤,试图说其他的事转移话题:“云昭仪,你殿里的宫人太倦怠,主子休憩,她们怎能掉以轻心,竟然一个个地都趴在外面睡大觉。”
云寐身形一顿,一只手垂下,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床沿,“臣妾一个人呆着无聊,总是吵着让她们陪臣妾玩乐,想必她们也累坏了,就随她们去吧。”
皇帝笑道:“你倒好心,跟了你这样善良的主子,是她们前世修来的福气。”
她今日特别粘人,说出的话也格外甜蜜,回他一句:“她们的福气哪能和臣妾相比,不过嘛,臣妾能进宫伺候皇上,定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换得今日圣宠。”
皇帝身上热得慌。
他对于女子触碰身体的厌恶早已被巨大的热燥取代。她第一次抱他时,他只觉得浑身难受,像是千万只蚂蚁在爬。等到她第二次第三次抱他时,他强忍着颤抖感受她怀中的温热,直到现在——
她从他的胳膊肘下钻过来,换了姿势抱他,白瓷般的肌肤泛起淡淡红晕,“皇上,臣妾刚才做梦梦见您了,你猜猜您在臣妾的梦里是什么样的?”
皇帝依旧保持端正坐姿,声音和煦似三月春风:“什么样的?”
她一双手搭过去,软绵绵地挂在他脖颈上,眉眼微眯,生出别样的风情来,一张鲜红朱唇轻启:“臣妾马上就告诉您答案。”
说毕,她一只手缓缓下滑,抚上他的衣襟,轻巧便将他的上衣褪掉。
皇帝烧得耳朵都红透。
云昭仪虽然热情,但是从不像今天这般直接。每晚他们躺在床榻上,她最多就是牵着他的手,又或是窝在他怀里,嘴上说几句无关痛痒的俏皮话,然后就一梦到天明。
皇帝有些慌张。
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皇帝咽了咽,整个人犹如放在火上炙烤,脑子里一片混乱。
“云……云昭仪……”
她没有停下,声音又娇又媚:“嗯?”
皇帝:“你……你渴吗……朕去倒茶给你喝……”
她凑过去,眨着明亮眸子,端的天真无辜神情,说的魅惑人心话语:“臣妾当然渴,每每一看到皇上,臣妾身心皆渴。”
皇帝心跳加速。
他想,定是她从别人那里听了什么话,他日日与她合寝却不碰她,换做是旁人,只怕也要疑心病大发,尝试着证明些什么。
她能忍到现在才来向他求证,已属不易。
皇帝内心深处叹口气,此时又想起皇后来。
论耐性,后宫无人能及皇后。皇后从来不会向他求证些什么。
然而皇帝不知道的是,他那位耐性极好的皇后,此时此刻正趴在床下气得牙齿打颤。
云容双拳紧握,嘴角早已被咬出血,他听着床榻上两人的动静,胸腔里像是有什么炸开来,炸得他意识不太清醒。当床榻上传来一声巨响时,他瞪大眼睛,全身僵硬。
他不敢想象此刻云寐正以什么样的媚态坐在皇帝身上,他听她细细嘤咛的求欢声,整个人濒临崩溃。
她是在挑衅他。
她就是要让他难堪。
嘴唇已经咬得血肉模糊,云容将手伸到嘴边,狠狠咬下去,身体上的痛楚代替了心被撕碎的痛苦,他浑身发颤,张着嘴却无法呼吸。
他恶毒地诅咒,诅咒皇帝立刻暴毙而亡,好吓得她一辈子都不敢再勾男人。
床底一人心凉如水,床上两人缠绵悱恻。
皇帝回过神时,已被云寐整个地缠住。
她娇软的身子蹭着他,柔情似水:“皇上,你亲亲臣妾。”
皇帝被迫躺在枕边,怔怔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