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煜啪地一下把电话挂了。
五秒后。
赵安安手机再次震动,是严煜的微信。时隔一个半月的微信,信息简洁,只有两个字。
——“回家。”
之前和严煜的微信对话,格外单一。基本就是她每天给严煜发无数个爱心符号。单方面。
赵安安——“哦。”
大概是赵安安的回复太过冷淡,严煜又发一条过来——“不准让姜霍送。”
严家住在半山腰,上去的路只有一条,几乎全在严家监控范围。三道大门,随意挡一道,赵安安就只能自己爬上山了。
赵安安趴在姜霍肩膀上,含泪告别:“霍霍,我要回家了,我们过两天再讨论作战计划。”
姜霍摸摸她脑袋:“去吧,好好演戏,别被严煜看出来。”
赵安安嘤嘤嘤:“我他妈好怕怕。”
姜霍:“安安别怕,有我做你坚强的后盾,来,看着我,告诉我,我们的新口号是什么?”
赵安安眨眨眼,努力回忆:“好像是句泰语来着,鸡不犯我我不犯**若犯我我定让它变烧鸡?”
姜霍将东西收拾好递给她,绅士地走下去为她开车门:“等改天我们再一起看泰国变装秀,么么哒,放心回家。”
姜霍开着他朴素的玛拉莎蒂离开之后,赵安安在路边站了十几秒,正准备打滴滴回家,忽地想起一个重要事。
她家住哪来着?
一个小时后。
保时捷稳稳当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男人一张英俊硬朗的脸,垂眼一扫,赵安安正百无聊赖地蹲在路边。她望见他,当即惊喜地跳起来,想要开车门,没拉开,严煜俯身过去,车门刚一开,她就扑进来。
“没想到你竟然亲自来接我呀。”
严煜哼一声。
赵安安已脱下高跟鞋,光着脚往前舒展,全身散架一般,对着冷气口吹风,“啊,爽。”
他面上淡淡的,不带什么情绪,视线从她的眉眼一掠而过。
外面热,她白皙的肌肤沾了汗珠,碎发被汗打湿,微微喘着气,胸脯略有起伏,带动锁骨上的微笑项链,绕了一捋长发。
严煜移开眼神,喉头一耸,踩下油门。
“为什么在外面等,你不会进去等吗?”
三伏天,热得慌,即使入夜,也能闷得人中暑。
“不进去,进去了又得拿我作筏子。”赵安安嫌冷气吹不够,从姜霍给的贴心小包包里拿出一个自动小风扇,对着小风扇张开嘴,发出咕噜的声音。
严煜听得烦了,加大冷气,将她手里的小风扇夺过来扔到后车座,“原来你还知道要脸呵。”
赵安安鬼鬼祟祟瞄他一眼,“你说哪方面?”
严煜加快车速:“装,你接着装。”
赵安安冲他扮了个鬼脸。
一段路,她哈欠连天,实在熬不住困意,歪着脖子靠在车椅上就睡过去了。
等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严家大门外。赵安安一睁开眼,身上多了件男人外套,严煜的脸近在咫尺,车门打开,他低下身,正好对上她的视线。
赵安安配合地张开双臂。
严煜站直回去,双手插在裤兜里,张开冷漠的唇:“自作多情。”
赵安安撇撇嘴,重新穿好高跟鞋,屁颠屁颠地跟过去。
家里的佣人先后打招呼,赵安安一个个看过去,发现自己半点印象都没有,还是想不起来。
严煜站在楼梯上,往后寻人,望见她正四处迷茫地找厕所,像是第一次迈进这个家一样。
严煜紧蹙眉心,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喊她:“赵安安,过来。”
带她进了主卧,她立马溜去卫生间释放自我。等她出来,身心皆舒畅,往床上一倒。
啊,不想卸妆不想换衣服。
懒。
这种时候,丈夫的好处就出来了。
赵安安甜甜喊一声:“老公,帮我拿一下包里的卸妆湿巾好吗?”
严煜立在床前,高大的身影投射在赵安安半边身子上,他找了许久,总算找到她要的东西,往她身边一扔,赵安安没接,“老公,么么哒,你最好了,用那个帮人家擦一下脸。”
严煜眉头都快皱成一个川字,虽然外表百般不愿意,但还是抽出湿纸巾,弯腰替她擦脸,动作轻柔细致,冷冷问:“赵安安,你变得可真快。”
赵安安想起自己肚子这个拥有五个爸爸的孩子,立刻笑起来,笑得格外假:“毕竟我失忆了嘛。睫毛别忘了擦,还有这边,口红也要擦干净。”
严煜用了好几张卸妆湿巾,总算将赵安安一张脸卸得干干净净。
他盯着她看。
她有张灵动美艳的脸,妆前比妆后透出几分清纯,这几分清纯的锦上添花,使得赵安安媚态横生的面庞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
赵安安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你干嘛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