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了?换了脸皮吗?”
她十三岁那年大闹襄阳诸天教据点,与穆天池正面交过手,五六年时间,少年人的形容变化巨大,加之她此刻着男装伪男声,穆天池如何认得出?听了她的话还觉诧异,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小子。
这问题并不重要,索性丢开,厉声喝问:“你就是云梦泽的水贼秦天?”
苗素猜他没认出自己,得意而笑:“你这村汉也敢直呼朕的名姓,深夜来此作甚?快快从实招来。”
穆天池不知道她在戏弄人,耿直言道:“你劫持了蓝教主,我是来救人的!”
苗素大笑:“蓝奉蝶是心甘情愿到这儿来跟朕成亲的,此事昨天已由他亲自公开确认,你不信可去城里打听。”
穆天池被蓝奉蝶逐出诸天教后在江湖上流浪了一段时间,后来痴心难舍,返回苗疆做起跟踪者。蓝奉蝶往东,他不往西,蓝奉蝶向北,他不向南,好似追逐信风迁徙的鸟,偷偷摸摸跟随对方足迹。
蓝奉蝶早察觉这不散的阴魂,选择了最明智的策略无视。他轻功绝顶,不费多大力气就能甩掉跟屁虫,穆天池跟丢了无数回,却从不气馁,想方设法重新找到目标,再继续远距离的跟踪。锲而不舍的精神真比得上夸父追日,他也知道这样不对,日夜都在忏悔,可不管多努力都不能消除妄念,在他心目中蓝奉蝶就是光明的太阳,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那天听说他要与比他小近二十岁的匪头秦天成亲,穆天池险些吐血,即刻疯马似的赶来扶风县,昨日虽亲眼见到苗素所述的情形,却凭着多年积累的认识,坚信蓝奉蝶有苦衷,这时被苗素的话激怒,跺脚叱骂:“狗贼,你定是使了卑鄙伎俩胁迫蓝教主,还不赶快把人放了!”
苗素哈哈两声,啐道:“你当朕乐意娶一个老男人,本来只是和他玩玩,是蓝奉蝶自己又哭又求,非逼朕娶他,还说朕不答应他就要抹脖子自杀。朕瞧着可怜,这才心软同意,心里正泼烦着呢。你来得正好,快去替朕劝劝他,让他别死缠烂打赖着朕。”
她奚落得太离谱,穆天池像吃了满满一碗油泼胡椒面,立时七窍喷火,空手冲上来与她拼命。苗素想留着他羞辱蓝奉蝶,左腕一甩,雷神鞭啪地抖成长棍形,她出自兵器世家,从小杂学旁收,鞭法上的造诣相当高超,既可左右开弓连击,还可任意一点攻击,甚至能直入直出,隔着窗花孔打人。
穆天池刚近到三丈内,右大腿上一股鲜血飙射而出,巳被铁鞭扫中,留下一条三四寸长的伤口。伤及大血管,不及时包扎定会血尽而亡,他被迫撤退,不料左脚又被鞭子缠住,苗素扬手拖倒,准备唤人来捉拿。
未及张口,前方屋顶遽然跃出两个人影,都穿着浅色袍服,一个道装翩然,一个衣冠楚楚。道士腰悬宝剑,秀士手持银杖,却都没有动手的架势,似乎想凭两片嘴皮降伏苗素。
首席贵宾到场,苗素喜怒参半,笑吟吟瞧着二人,昂然招呼道:
“苗门主,陈道长,朕恭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