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为师也要管到底,勾结魔教残害同门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为师不希望自己的弟子背负这样的嫌疑,继恩,为师现在以掌门人的身份命令你,后天跟赵霁去大理寺见李狱判,彻底清查此事。”
王继恩还没怎么着,朴锐率先惊呼:“师父,怎么连您也不讲道理?王师兄不会做那种事!”
他公然辱师,首先责备他的人是王继恩。
“小师弟,不得对师父无礼!”
朴锐面红耳赤,当即跪倒在陈抟跟前,?滴下眼泪。
“师父,弟子上山晚,只在玄真观待了三年,但这三年中与师门每一个人都打过交道,王师兄是所有师兄里最和善可亲的,刚上山时我很不习惯,生活上的事一点都不会干,是王师兄主动帮我洗衣打扫,尽心照顾我们和阮师兄、甘师兄三人。那时观里的日常杂务几乎都是他一个人料理,每天起早贪黑忙碌,还要抽空读书练剑,我只是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累,可他总是任劳任怨没发过一句牢骚,更没跟谁红过脸。这次我家遭难,来京城求助,也多亏他和韩师兄收留,他还把所有积蓄拿出来帮我张罗,想方设法帮助我,他对人这么热心无私,怎可能残害同门?这点连我都清楚,师父您还看不明白?”
陈抟满脸苦痛,内心剧烈波动,而赵霁因为数次吃过心软的亏,此番坚定立场,不管听到什么都绝不动摇,训斥朴锐:“你不能以偏概全,他对你好,不见得对其他人也好,事实究竟如何要靠调查才能明白!”
朴锐把他当做为虎作伥的坏蛋,红眼怒睛詈骂:“王师兄不止对我好,对其他人也一样,你敢说你当初没受过他的恩惠?大家都是明白人,你要当白眼狼也等我们这些人都死了再说!反过来再看商荣,他为同门做过什么?过去在山上他只偷闲过自己的小日子,平日里对我们爱答不理,有需要就指使师弟们干这干那,做不好还理直气壮来骂,当我们是他家的长工!同门师兄弟哪个没受过他的气?曾太师叔、阮师兄就公开讨厌他,连谢师兄那样好脾气的人都曾说他性子不好,唯一没在背后埋汰他的只有王师兄。他走到今天我一点不奇怪,待人无道,处世无德,这样的人注定没有好下场!”
口沫飞溅的恼人场景终于激怒陈抟,大声断喝:“住口,不准再吵了!”
缓了一口气后声明:“为师心意已决,如有异议待验明实情后再说!”
朴锐完全不认同他的决定,再次顶撞:“师父您这么做对王师兄太不公平了,当日东马棚的人那么多,说起来个个都有嫌疑,凭什么只针对王师兄!”
赵霁抢在陈抟前面开口:“是啊,我也觉得这样有失偏颇,当时你也在场,那么后日就与我们一同去大理寺吧。如果结果证明你和王继恩都是无辜的,我当场自断一臂向你们赔罪!”
他不愿再与众人罗唣,拄着拐杖快步离去了。
夜黑如墨,细雨飘飞的云层缝隙里间或穿过白色的电光,狂风像成群野马四处闯荡,惊心的嘶鸣彻天彻地。
王继恩躺在床上,感觉有妖物随着闪电的频率靠近,慢慢爬上床沿,欺身而来,他一回头就会被吞噬。
那妖怪是他心中的胆怯,明天就要去大理寺候审,他没见识过那李狱判的导引术,心中彷徨无底,万一过不了这道坎,迎接他的将是什么?
其实在等待之外,他还有一条脱身计逃亡。像他这样不起眼的人物,稍微乔装改扮就能潜踪灭迹,陈抟和赵霁也不见得有心力追杀他,可是他不能选这条下下策,他的雄心壮志还在,若不能为此奋斗,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又一道闪电划过窗棂,帐幔上现出一个人影,王继恩一惊而起,眼中扑入烛光和韩通的脸。
“你……还没睡吗?”
他擦着额头的冷汗,小心掩藏惊惶,韩通沉闷地坐下,犹如暗云低垂,加剧王继恩的焦虑。
“你有事吗?没事就去歇着吧。”
韩通的来意非同一般,他憋了一天一夜,到这最后的关头终于耐不住了,不看看王继恩的底牌,他今晚休想合眼。
“……师父和赵霁天一亮就会来,你不害怕吗?”
“什么?”
“你老实跟我说,东马棚那事是不是你干的?”
王继恩狠狠一瞥,进而咬住嘴唇冷笑:“怎么?你也来试探我?”
韩通凑近一尺,抓住他的双肩严肃表态:“不是试探,是想知道实情,你现在告诉我我还能帮你,要是等明天去了大理寺,一切都晚了。”
王继恩听到自己的心跳压住了风声,这该死的男人已被他迷住,确实是眼下仅有的助力,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你想怎么帮我?”
“我已查到那李狱判的住址,假如你真的曾在东马棚对商荣下毒,我马上去杀了他,毁掉他们明日的计划。”
“可是那样他们定会怀疑。”
“你伤势未愈没能力行刺。”
“但是他们可以怀疑你,你就不怕师父和赵霁杀了你?”
“哼,那也要他们先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