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奉蝶不与她废话, 掣出玉笛,势如迅雷地照头猛袭。商怡敏身形一晃避到左侧, 撞上一团青色毒粉,这才是他真正的攻击。
“我就知道你除了下毒再没别的招了。”
商怡敏尖锐嘲谩, 袖口劲风鼓涨,将毒粉尽数吸至掌心。眼见那些毒粉被她消融吸收,蓝奉蝶大吃一惊,他知道类似功夫,但不能确定是否就是商怡敏用的这种。
“你方才使了什么招数?”
商怡敏乐意解答疑问,这样又多了刺激仇人的机会。
“义兄眼神不好使了吗?连你们诸天教的万毒经都不认识了。”
蓝奉蝶早年便知她靠背诵窃走了万毒经,却没想到她会修炼此功, 惊道:“你练了那本经书上的武功?”
“正是, 多亏这毒功我才能逃出峨眉山的囚室,说起来还得感谢义兄呢。”
商怡敏等着观赏蓝奉蝶恼羞成怒的模样,谁知蓝奉蝶在惊愕散去后忽然放声大笑,笑声中竟充满快意。
这妖女重出江湖后功力更胜往昔, 江湖中无人能压制, 这一年来他底死谩生思索复仇计,但都胜算渺茫,不成想她竟自寻死路,练了那万劫不复的毒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商怡敏以为他装腔作势,狐疑道:“你笑什么?气得发疯了吗?”
蓝奉蝶渐渐收声,脸上仍驻解恨的笑容, 叹道:“商怡敏,你相信世间有报应一说吗?”
“什么?”
“当年你放出蛊母,残害绿竹寨的父老乡邻,是否想过,有一天也会和他们一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
“害人终害己,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呀。”
蓝奉蝶再次开怀畅笑,他的仇已经报了,剩下的只需等待,等待仇人恶贯满盈,自食其果。
商怡敏受不了他故弄玄虚的架势,隔空一指,劲气贯穿他的哑穴,再连续出击封住他身上三处重穴,蓝奉蝶僵直倒地,已是不能动弹不能发声的玩偶。
商怡敏洋洋自得地走到他身边,俯身拨弄他柔顺的青丝,肆意进行言语羞辱,而蓝奉蝶只能靠唯一灵活的眼珠传递愤怒,紧张揣测这毒妇的打算。
“义兄,我知道你最不愿见到的人就是我,毕竟兄妹一场,我也不想次次惹你生气,下面就带你去见你最想见的人,当做赔罪好不好?”
她有太多匪夷所思的恶念,并且拥有付诸实践的能力,抱起蓝奉蝶朝他时的方向走去。
三更时分,皇宫宛若晾冷的沸粥渐趋沉寂,绚烂的烟花三月,天气却分外凄清,玉宇中星汉淡无色,玉镜独空浮,清辉彻地,照不散愁人的烦思。
郭荣结束与大臣们的会议,从文德殿返回寝宫,会议上他三番五次走神,甚至引起了群臣的警觉,谁都看出国君有心事,不敢胡乱猜测,纷纷以问安试探。
郭荣当然不能实说担忧,顺水推磨地以头疼敷衍过去。
回去的路上他低声询问近侍古兴安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古兴安悄悄禀报:“奴才叮嘱过卫先礼让他谨慎办理,现下人应该已经送到安全地界了。”
郭荣又问:“皇后那边是什么情况?”
古兴安看看周围,凑近耳语:“奴才派人去打探过,娘娘今天一整日待在景福宫,没见任何人。”
郭荣估计不会再起变故,吩咐:“派人去慕容延钊家守着,一有消息马上来报。”
两天一夜未合眼,他真有些困倦了,回到寝宫宽衣沐浴,走进殿后的寝室,见龙榻上帘幔低垂,中间漏出一角锦被。
古兴安以为奴婢们铺床时不仔细,忙上去整理,掀开帘子的一瞬发出惊呼,倒退几步摔倒。
郭荣忙问:“何事惊慌?”
老太监手脚并用跪到他跟前,唬得头也不敢抬,颤声奏报:“启禀陛下,床上……床上有个光着身子的男人……”
郭荣莫名惊异,又听他补充:“好、好像是昨日来过的那位蓝教主。”
郭荣箭步上前捞开帘幔,见蓝奉蝶一、丝、不、挂躺在枕衾上,双目紧闭,脸上盈满羞愤之色。
郭荣看他的状况就知被人点了穴道,先朝古兴安使劲一挥手,老太监连滚带爬逃出去,带走了外间守候的宫人。
郭荣掀开帐幕轻声唤道:“蓝教主,你怎么了?”
蓝教主喉头蠕动却不能发声,哑穴也被封住了。
郭荣不知他被点了那些穴道,只能摸索尝试,窘迫地说声:“得罪。”,手指顺着他胸腹的穴道依次按下去。
商怡敏内力高他数倍,就算找准位置也无法解开,他手忙脚乱,蓝奉蝶更是?蹴び?溃?茄??亩炯朴值贸蚜耍??褪窍虢韫?俚氖郑?哉庵窒铝鞯姆绞秸廴杷??br> 郭荣见蓝奉蝶紧闭的眼缝里渗出泪水,不难领会他的感受,愧疚道:“抱歉,我太无能了,你等等,我去找其他人来想办法。”
蓝奉蝶忽然睁大双眼,哀求的目光提醒了他。
若教外人目睹这尴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