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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店内的江湖人士一个个都举手响应,什么“九华派”、“七杀门”、“天坛帮”、“龙王堡”、“山海派”、“少英社”……林林种种十几家,总共五六十人,据说这还只是一小部分。赵霁一字不漏地聆听,慢慢搞清原因,近来有人传言商怡敏在洛阳现身,洗劫了珠宝世家“聚珍阁”,抢走许多财物,还打死了聚珍阁阁主沙开明的两个儿子,临走时留言:“要报仇,上峨眉。”
仇家们和义愤之士听闻风声,立刻群起出动,有的帮派原本就要去益州参加武林盟会,趁便先到峨眉寻仇,约有上百家,人数至少愈千。
众人义正辞严宣誓仇恨,赵霁后面一个穿蓝布短袄的老头儿忽然嘿嘿发笑,笑声很轻,却钻透厚厚的喧哗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行家都知此人内力非凡,纷纷敛声端望。
殷文瑞看到老头儿身旁斜靠着一根缠满银线的黄竹钓竿,心中一动,上前施礼道:“这位可是‘黄河钓叟’轩辕贺老前辈。”
“黄河钓叟”也是成名数十年的好手,以一当十,战绩累累,可惜贪财贱义,干过不少损人利己的勾当,向来为正派人士鄙薄。
老头儿打个哈哈:“前辈不敢当,你师父和我师父算平辈,你叫我一声老哥就好。”
殷文瑞问:“轩辕老兄也是来找商怡敏报仇的么?”
轩辕贺摇头:“我和那小妮子素无瓜葛,她怎么样跟我都不相干。”
殷文瑞试探:“那老兄只是恰巧路过了。”
“不,我也要去峨眉山玄真观。”
“哦?不知老兄所为何事?”
“听说九州令落到了玄真派手中,我想去分一杯羹。”
吕辛忙接话:“轩辕先生也听说此事了,看来消息是真的。”
众人相互交流,似乎都得到了这一讯息。
景兴平大惊,心想:“我昨天才和谢师兄无意中得到那九州令,这才不到一日怎就传开了?必是有人设计陷害,撺掇这些人去师门闹事!”
轩辕贺大笑:“你们明里说去报仇,其实还是奔着那九州令去的吧,丑话说在前头,钱财二字,见者有份,识时务的就大家伙商量着均分,谁敢起那囫囵吞枣的心,当心有命捞钱没命花。”
说罢抓起钓竿轻轻一扬,鱼线朝斜对面“七杀门”的饭桌飞去,金钩勾住酒壶把手,他手腕略一转动,钓来酒壶,在空中倒出一缕酒线,准确无误地落进跟前的空杯,注满即止,一滴不撒,而后将酒壶端端正正放回原先的位置。
一手绝活搏得满堂喝彩,“七杀门”也是伙见利忘义之徒,明白这老头儿炫技威胁,个个阴沉着脸故作淡然,心里又恨又怕。
吕辛商人习气,最擅调和折中,忙说:“轩辕先生不必多虑,这次我们大多数人旨在报仇,能顺便求财固然是好,却并非主要目的。况且那九州令须集齐真理佛的五大神功方能打开,即便现在得到九州令,离找到宝藏还为时尚早。”
殷文瑞想借助轩辕贺的力量,趁机游说:“商怡敏当年大闹天游峰盗取金刚夜叉明王裴胜的‘炽天诀’,轩辕老兄若能帮我们擒获这妖女,逼她交出秘籍,日后找到宝藏,自是多劳者多得。”
赵霁愤然思忖:“这些武林名宿一个比一个虚伪,本质上无非是向商太师叔抢夺‘炽天诀’,却打着仗义复仇的旗帜,我绝不能让他们阴谋得逞!”
人们达成共识,喧喧嚷嚷商议讨伐计划,一个五雷教的人担忧道:“商怡敏武功高强,还有玄真派撑腰,这场仗只怕不好打啊。”
龙王堡的人说:“陈抟是明事理的人,大概不敢犯众怒。”
少英社的人冷笑:“他真明白事理就不会包庇商怡敏,玄真派的前代掌门已将商怡敏逐出师门,他倒好,对外撇清关系,对内声气相通,我看这回上山第一根要啃的硬骨头就是他。”
刁绿海附和:“陈抟一贯维护商怡敏,早年我就看出来了,他们师兄妹就是一丘之貉,咱们一个都别放过。”
天坛帮的说:“陈抟号称‘剑圣’,剑术登峰造极,我看在座的都非敌手。”
轩辕贺不以为然:“恶虎斗不过群狼,咱们这里已有五六十人,相信到了峨眉山下还会遇到更多帮手,假如陈抟老实交出商怡敏和九州令,我们还可宽忍放过,如若不然,索性就将玄真派从武林中除名,也算不得什么。”
这帮人堂而皇之诋毁师门,令景兴平愤恨不已,抓起佩剑往门外急走,打算赶回玄真观报信。
小二追来拦住:“客官,您还没给饭钱呢。”
景兴平连忙掏腰包,在场许多老江湖,看他手提长剑形色慌张,早起了疑。吕宏达上前质问:“这位小哥是哪个门派的,可否认识一下?”
景兴平为人端谨,不会撒谎,一愣神更露破绽。吕宏达猝然拔出腰刀斩向他的右肩,景兴平点地急闪,雪片似的刀光迎面直卷,他不得已拔剑还击,甩出几个轻灵飒沓的剑招。
“这小子是玄真派的!”
殷文瑞清啸着纵扑进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