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见面,有的话一定要找出来灭口,公孙谦却向他撒了谎,害他棋差一步,满盘皆输。
他不明白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般不留余地地歹毒,只意识到自己包子皮破露了馅儿,大势已去,休想再抵赖。
因此当风?}等人回到他面前时,他启动了另一项刚刚构思好的阴谋,破罐破摔地对众人说:“你们既然全猜出来了,我就不在这儿多话了,苗?},你也不想我们风家名声扫地吧,那剩下的话咱们到庄子里去说,只许你听,最多加上一个陈掌门。”
以为他要坦白罪行,风?}接受条件,命人将其抬回神冶门,风元驹又要求陈抟替他解穴,陈抟考虑到他武功低微,易于制服,很干脆地同意了。
他们来到西花厅,风元驹自动瘸腿走向厅上的首座,只许风?}陈抟留下,关门后冷笑道:“陈掌门,你们师徒三人真是我风元驹命中的煞星,早知道我就该等你们离开以后再动手。”
陈抟与他相识多年,今日看破他的禽兽嘴脸极度愤恨,诘问:“那你为何急着行凶,不留一点挽回的余地?”
“哼,这都得怨我大哥,他跟我翻脸后当场说要更换继承人,把风高畅叫回来,赶走我和灿儿,还要请你做见证人。他这么无情,也不能怪我不义!”
“你勾引大嫂,诞下孽胎,本就**丧行,怎怪得风门主?他再无情也不似你心狠,对自己的同胞手足下杀手!”
“我和灿儿他娘两情相悦,大哥才是我们中间的绊脚石,我就是顾念兄弟情分才让他活到今日,还容忍灿儿认他做爹,可是他知情后却开始敌视我,还对灿儿百般作践,甚至不问青红皂白就毁了灿儿他娘的祠堂。我不能容忍他伤害我最心爱的女人和儿子,非杀了他不可!”
真正的坏蛋不会忏悔,他们的世界黑白颠倒,他们感知不到罪恶,还认为那是自己反抗伤害的权利。
观念相左,陈抟无言以对。风?}比他看得明白,只想问出最后的犯罪情节。
“马叔为什么替你顶罪?”
“哼,我也不知道,我被他捏断腿,又受胁迫供出实情,还以为他会抓我来向你们邀功请赏,没想到他大哭一场后竟然叫我滚。”
“你听到他认罪**的消息就一点不吃惊?”
“吃惊啊,可回头就想通了。他对我爹最忠心,要是我和大哥兄弟相残的事传出去,我爹兴许会被人戳脊梁骨,子不教父之过嘛,马秋阳欠了我爹的情,当然想拼了老命保全他的名誉。”
风?}已充分认识到他的无耻,懒得再费口舌指责他,接着问:
“你是怎么杀死门主的?”
“哼哼,你那么聪明,自己猜一猜呀,或者让你那鬼灵精的侄女帮你猜。”
“……门主确系窒息而亡,我想你大约先对他下了迷药,趁他昏迷,用浸湿的纸张一层一层封住他的口鼻,将他活活闷死。”
“哈哈哈,没错,话说这法子还是当年从你口中听到的,说你是帮凶也不为过。那天夜里我带了酒菜去找大哥,假装向他认错,还跪地求他原谅。他一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惯了,以为我当真怕他,很轻易就相信了。我动手前也犹豫了一下,可一想他不死,我和灿儿就没好日子过。光我一人受苦还罢了,我答应了灿儿的娘好好照顾儿子,不能对她失言。”
风元驹癫狂地畅述恶毒心路,陈抟越听越怒,放弃涵养插话叱骂:“为了一己私情枉顾天理人伦,你还有没有良心!”
风元驹也燥怒相对:“你一个外人少说风凉话,问问苗?},大哥生前真把我当成亲兄弟吗?他对我只有高高在上的施舍,从没平等看顾过!”
陈抟希望风?}也正直地驳斥他,不料听到意想不到的隐秘。
风?}风平浪静说道:“你说得没错,但门主做得更没错,你本来就不是风家的人,凭什么要求他把你当成亲兄弟?”
他存心刺激那丧天良的歹徒,当着他的面向陈抟揭秘:“陈掌门可能不知道,神冶门前代门主的续弦夫人曾是崆峒派一位女侠,落难后为前代门主所救,前代门主对她一见钟情,不在乎当时她已身怀六甲,执意娶她进门,不久生下这位风二爷。事后爱屋及乌地当成亲子抚养,还禁止家下人议论。四十多年过去,知情者多已凋零,但总还剩下几个,我也是偶然听庄里的老人们说起的。”
说完斥责变貌失色的风元驹:“风家两代门主都不曾亏欠你,你却淫人、妻,夺人嗣,残杀兄长,诬陷侄子,忘恩负义莫过于是!”
风元驹颤抖的手死死捏住座椅的扶手,像要捏碎一生的屈辱不甘,人不能选择出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命运这条路生来注定,所有的成长经历都是早已刻画好的脚印,一步步踩着就走到了无法回避的终点。
他站在毁灭的尽头却心无杂念,全部意识集于一点完成最后的使命。
掌中扶手乍然转动,座椅瞬间沉入地底,地板合并,完好如初。
神冶门自经历前朝的灭顶之灾后,后世门主始终致力于固防,在庄内修建了许多密道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