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明王的《玄冥功》,还推测云飞尘已经和赤云联手,您看像么?”
商怡敏冷笑:“只是形似罢了,就你这点道行,若遇上真正的《玄冥功》哪里还有命在。况且云飞尘不可能和赤云合作,当初梵天教分裂就是因为赤云想杀掉他和陶振海,夺取他们各自的独门神功,以云飞尘的脾气怎会和企图谋害他的人握手言和?”
赵霁早看出她对梵天教的内部矛盾知之甚详,也一早就想打听十七年前她在天游峰上的奇遇,此刻逮到探查的缝隙,便不失时机插问。
“人们都说您曾在天游峰单挑梵天教五大明王,徒孙斗胆请教,您当时是怎么斗败他们的啊?”
商怡敏笑道:“这些江湖骗子为了把我塑造成女魔头不惜往我脸上贴金,五大明王任选其一也是睥睨武林的霸者,当年我不过是个十七岁的毛丫头,别说一对五,就是单打独斗也难取胜。”
赵霁跟着笑了,觉得这太师叔性情着实讨喜,只凭真才实学狂妄,绝不自吹自擂招摇撞骗,上次自己恭维她“武功天下第一”,她也说:“当年算不得第一,如今不清楚江湖上的形势,假使这十几年中过去的高手都裹足不前,那或许能名列三甲吧。”
“所以商太师叔那时是靠智斗赢了他们?”
这是他最信服的假设,也最接近真相。
商怡敏没必要隐瞒此事,既然聊到了便据实相告:“梵天教内部勾心斗角在当年是公开的秘密,五大明王性情不一,各自为阵。赤云老狗和金刚夜叉明王裴胜是一伙的,陶振海和云飞尘则是结拜弟兄,又算一派,剩下的军荼利明王宇文渊是骑墙派。那年赤云老狗以解封九州令为名邀齐其他四位明王到天游峰集会,暗中联合裴胜,并拉拢宇文渊,想借机除掉长年与之不和的陶振海和云飞尘。我和陶振海、云飞尘在之前打过一点交道,他俩对我还算客气,我到了天游峰上,得知赤云的阴谋后便悄悄向他们报信,他二人事先有了防备,故而另外三人未能得手。五人一番乱斗都不同程度受伤,裴胜更是当场身亡,宇文渊怕陶振海追杀他,吓得仓惶出逃。陶振海却念着同门之谊放了赤云一马,同时看透名利,决意带着幼子归隐田园。云飞尘是他的好兄弟,见他隐退,也不留恋眼前,跟着远走世外,做闲云野鹤去了。”
赵霁兴致勃勃听完,意犹未尽道:“那您当初怎么想到去天游峰呢?”
他想商怡敏和商荣性格相似,许是去瞧新奇看热闹的。商怡敏一时说顺了嘴,不经意间答道:“我是为了偷军荼利明王的《朝元宝典》……”
话到半截,猛然警觉,急急住了口。
赵霁没听出这乍断的气口,懵着头追问:“听说《朝元宝典》是能用乐器操纵动物的催眠术,您怎会对它感兴趣呢?”
他知道商怡敏不懂也不喜音律,为何要去盗一本对自己无用的秘籍?
商怡敏露出明显的烦乱,冷声道:“这个以后再说吧,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这老姑奶奶暴躁无常,凡事都不能违了她的意。
赵霁唯唯告退,走到水池边又急急折返,跪在商怡敏膝前恳求:“商太师叔,徒孙才想起一件事,昨夜神农堂堂主纪天久在九十九道拐遭贼人杀害,重伤后坠落山崖,太师父带人找了半日也没发现踪迹。徒孙来时路过案发地点,昨晚洒满鲜血的页岩居然变得干干净净,一滴血迹都没留下。徒孙百思不解,想求您指点。”
他知道商怡敏见识广脑子灵,也许能解释这奇异现象。
商怡敏听他大致叙述完案情,抱臂思索道:“我也不知道杀害纪天久的人是谁,但关于那个血迹,有这么一种可能。峨眉山的一线天附近长着一种名叫‘猪血草’的植物,果实榨汁后的形状气味都酷似鲜血,静置几个时辰会逐渐变得透明无色,倒入白醋,又会恢复原有的颜色。你不妨试试看。”
赵霁惊喜,想了想又犯愁:“山上没有白醋啊,要到山下很远的市集才能买到。”
商怡敏另外提供了一个方法:“没有白醋,用白浆果苋的汁液代替也行,山上到处都是,不过你得快点,要是下起雨来,痕迹就都被冲掉了。”
赵霁像猴子一样扑入山林狂采浆果时,商荣也起床来到上官遥所在的客房,萧正言正守着他喝药,这位长老看来特别关照上官遥,把他当成自家小孩照应。
这也是个可疑之处,商荣借玩笑摸探。
“萧长老真疼上官大哥啊,吃饭吃药都要哄,好像把他当小孩儿在宠。”
上官遥稍稍一顿,继续大口喝药,萧正言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这都是纪堂主交代的,他最疼这个徒弟了,打他拜师起就叫我们这些长辈好好关照他,可怜他现下生死未卜,心里多半仍记挂这孩子,我能不多替他尽点心吗?”
说罢接过上官遥手里的空碗,递了张手帕给他擦嘴。
纪天久宠爱上官遥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不会屡次纵容他犯错,商荣悄悄端详上官遥,看他气色依然很差,不知伤势是否有好转。
这时一个杂役送来澡盆和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