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诏武四年(2 / 3)

我为鱼肉 宁远 5117 字 2018-04-09

很难会想到身边奸细并未杀完。”

谢太行皱着眉打断她:“锄奸惩恶之人不是奸细,应称为义士。”

阿来缩缩肩膀:“我即不想当奸细也不想成为义士,对杀人更没兴趣。我只要和我阿母平平安安度日就好。你将我阿母藏到哪里去了?”

谢太行和云孟先生对视一番,云孟先生摸了摸鼻子,谢太行转身继续耐心道:

“阿来,此事关系到国家社稷岂容儿戏!”

“我不过黄口小儿,只会耍耍儿戏。”

“难道你不顾大聿生死存亡?!”

“顾不得顾不上。”

“难道你连父亲的话都不听吗!”

听到这话阿来倒吸一口凉气,觉得可笑至极:“我阿父六年前积劳成疾早已西游,不过我倒是一直记得他在去世之时谢公连一口薄棺都不愿进入谢府,嫌棺材晦气,甚至不让我和阿母抬他尸身在谢府内行走。此事僵持多日,正值盛夏,阿父尸体的气味至今我还记忆犹新。”

“你如今翻这些旧账实在太过吹毛求疵。他不过是我谢府家奴,早已卖入我家中,生老病死全听我处置,有何不妥?说到底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骨子里流的是我谢太行的血。‘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这些年为了锻炼你,为父的确对你冷淡了些,可骨子血肉之情无可取代。阿来,卫氏不除卫子卓不死,大聿迟早要倾覆。巢毁卵破,到时你和你阿母甚至是阿熏都不能幸免,这是你想看到的结局吗?此事成功之后,你便是我谢某名正言顺的女儿,亦可入谢家族谱,将来为父也会为你甄选一门好亲事。”

阿来沉默着,目光落在困住她的铁锁上。

她早该发现,这根铁锁也是来自谢府,是谢随山用来栓狗的铁链。

谢太行花言巧语在耳,可是这些年来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另一番模样。骨血?父亲?不,谢太行从来都不是。

阿来明白自己的存在是个耻辱。是谢太行趁她阿母受伤,将她阿母侮辱的最真实证据。

这个人为了袒护儿子竟陷害忠良,他的话绝对不能信。什么谢家族谱,羡人亲事都是食人骨肉的牢笼罢了,她从未稀罕过更不会受困其中。何况若她真能侥幸成事,谢太行又怎会留着她这个把柄存活于世。

整件事唯一让她放心不下的只有阿薰。若他日阿熏有难,她一定会以性命相搏,救她出来。

想通了这点,阿来淡然抬起头,晃了晃脚下的铁链,故意让它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谢家的事,与我无关。”

非常直接的拒绝,不留任何余地。

两人对视之时,谢太行收起了慈爱的目光,刚才的苦口婆心果然都是做戏。

他不再说话,挥了挥宽袖冷哼一声,气氛骤变。

云孟先生从他身边走上来,两名壮士随着他步伐,从船舱内拖出一人。

那人正是骁氏。

“阿母!”突然见到阿母,阿来撕心裂肺的一喊后,几乎被断骨之痛吞没。

骁氏长发凌乱浑身无力,那两人将她拖出后直接丢在船头。

她一只手臂悬于空中,额头上一个可怕的血窟窿已似乎还在流血。在被拖出来之前骁氏一直陷于深度昏迷之中,与船板撞击时才捡回了些意识。

模糊间听到了阿来喊她的声音,骁氏用尽全力缓缓抬起头来,看见了孤舟上的女儿。皲裂出多道血口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话可毫无气力。

“你们要干嘛!”阿来愤怒至极。孤舟与船就在五十步之内,若是没这铁锁她定能一步飞入船上,将谢太行一干人等打个屁滚尿流,“无耻之徒!快放了我阿母!”

云孟先生站在骁氏身后完全不为所动,青黑色的眼窝里浑浊又阴森的眼睛盯着阿来:

“杀,或不杀。”

阿来一时没能回答,云孟先生眼皮一沉,一名壮汉蹲下扣住骁氏的手,将一把撑指撑进了她的指缝中,强行让她张开五指。

还未等阿来张口阻止,另一名壮汉抽出匕首猛地一个蹲落,将骁氏的小指切去。

阿来担心她阿母,问她伤到哪里没有。

“这点小伤不妨事。”骁氏不太在意自己的伤,将阿来的头发重新扎好,掀开她衣服,见她细嫩的小身板上全都是青紫,嘴角也被六娘的指甲刮破了。

骁氏心疼,轻轻地将她抱了抱说:“倒是我阿来受苦了。”

“阿来不苦。这跟阿母教我习武时受的伤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嘘。”骁氏示意她小声说话,别被外面的人听去了。

骁氏将女儿衣服整理好,叫她坐下,并不着急,在等待着什么。

将阿来母女关了起来,谢随山坐立难安。见姚氏还没回屋,只好硬着头皮上去赔罪:“儿子无能,让母亲操心了。”

婢女已经将方才未吃完的乳酪拿了过来,姚氏用银制的小勺将乳酪切成一块块:“别说这些没用的。你父亲两日之内就要回来了,横竖人已经死了,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