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和小姑子过来了。确实是过了几天有水洗澡有水喝的好日子。
可是现在井干了,让人怎么过?
萍嫂忍着怒气,抱着胖胖回屋,胖胖摸摸她的脸问:“妈妈怎么哭了?”
“妈妈没哭。”萍嫂擦擦眼睛,打开一瓶水让胖胖喝了一口,又拧好藏起来。胖胖睡着之后,萍嫂又开始掉眼泪。她心疼自家的孩子。为了省水,胖胖多久没洗澡了,她也只舍得拿湿毛巾给他擦拭。姑姐那一家,来了之后大手大脚地打水洗澡,毫无节制。连喝的水都快没了,还要什么城里人的体面?
现在怎么办?她只藏起来五支矿泉水,够喝多久?
门外婆婆在喊她,她赶紧出门:“妈,有什么事儿?”
她婆婆有些尴尬地笑:“你跟伍家熟悉,到伍家去借水吧,家里的水不够用了。”
这怎么说得出口?
萍嫂心中不赞同:“妈,我们跟伍家……已经不如以前亲近。”早在她婆婆和公公拒绝常欣来他们家,说是家里有事不方便时,一次就算了,两次三次,恒乐就知道自家不想跟他家交往,于是也干脆利落地不再走动。
现在家家户户缺水,还去伍家借,这怎么好意思?
萍嫂婆婆也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才让萍嫂去。“去吧去吧,试试看。”
“家里不是还有一桶水吗?先用着吧,建聪和姐夫也快回来了,到时候就有水了。”萍嫂不想去。她婆婆笑:“那桶水啊,慧慧提去烧热,给天赐洗澡用了。”
连煮饭都没水,还洗澡?!
萍嫂气得仰倒,偏偏刘建慧从厨房出来,开口了:“弟妹就去问问,都是邻里邻居的。”她对隔壁伍家有印象,她还出嫁的时候就知道隔壁的儿子是混混,后来听她妈说还进了所里。他们家风气端正,主动跟伍家走动,已经算委屈了。借个水而已,不是小事儿?
萍嫂的丈夫和姑姐夫一起出去找水了,萍嫂找不到丈夫的支持,没办法只好过去。
俞蘅听到萍嫂敲门的时候还挺惊讶,他是知道刘家有亲戚来的,加上两家很久没走动了,现在过来让人惊奇。
萍嫂开口都觉得不好意思:“恒乐,我家的井干了,想问你借点。”俞蘅了然,他请萍嫂进来,来到井边示意她看:“萍姐你看,我家的井也干了。不过我也说实话,我也存了一点水,看在邻居的份上可以借你一点。不过你也知道,我们家也困难,常欣怀着孕我不敢出门找水,这些水是用一点少一点……”
萍嫂燥得脸都红了,连忙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建聪哥已经出门去找水了,就跟你家借这一次。”
俞蘅就到屋里接了一脸盆。他们家一天都用不了一盆水。刘家人多,一盆水够煮饭了,忍着点口渴抠着喝也能喝一天。他和伍常欣都是渴得受不了才喝水,煮饭也煮干饭。
陆陆续续,附近的水井都干了。村里的巡逻队也分崩离析,大伙儿都回自己家跟家人凑一起找主意,于是街上的乱事儿又多了起来。俞蘅也知道,他们家就两人,一个还是孕妇,即便他是个青壮年,也是那些贼的首要目标。
他为什么跟刘家交好?就是因为自家人丁稀薄,要借势。他考虑要请张韬和他父亲来他家住。张家也是有一个老人家,两家弱势互补,应该能劝得动。
而还没等俞蘅张嘴,张韬就自己过来了。原来张韬的父亲在半个月前在外面被混子冲撞,脑袋伤了,缠绵一个星期就去了。这一回的丧事没办法大办,他没跟俞蘅说,张韬浑浑噩噩的,对周遭的变化没怎么上心,等到家里的井干了才惊觉,自己没有储水,家里买的水不多,这一个星期已经喝完了。
他也不白拿伍家的水,来的时候开着车,载了一袋米和一箱方便面。俞蘅趁机趁机跟他说自己的想法。张韬脸色颓丧,他现在只身一人,住哪里不是住?于是就回家搬东西。俞蘅收拾出一间空屋子给他,让他放自己的粮食和食物。
张韬家的东西不是特别多,前阵子张父生病,找本地的医生看病吃药,钱不好花了,用的都是食物交换,后来办丧事打点,又花了一些。因此他开着面包车运了一趟就把东西都搬过来了。俞蘅也不贪图他的东西,叫他自己弄把锁把房间锁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嘴角还带着笑。
“哥,昨晚好梦吗?看着你好像很开心。”
俞蘅点点头:“做了一夜好梦。”
伍常欣抿嘴笑,也跟着开心起来。外头阴雨不歇,他们温情地吃完早餐后就无事可做了。
“我去外面转转。”俞蘅是坐不住的,伍常欣也明白,就说:“午饭记得回来。”又把雨衣雨伞给他找出来。
“我不出门,想去隔壁楼转转……给我拿个包吧,找到有用的东西可以放。”
一打开门,喧闹声就钻进耳朵里。
果然人一多就是闹市。他先把十一楼溜达了一圈,发现多入住了三户人家。依次下楼,每一层楼都有人走动,走到五楼的时候,他特地关注了一下昨晚闹事的房间,一点动静都没有。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