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上更显眼。
俞蘅视力好,在床头灯微弱的光照下,看得清清楚楚,瞬间鸡皮疙瘩冒起一大片。
“这是什么啊!医生医生!!”
女人吓坏了,却完全不敢靠近自己孩子,因为孩子身上的脓包接二连三地破开,不一会儿身上都是那些小虫子,虫子不停地往外爬,四处钻。
病房里因为尖叫,灯被人打开了。
其他凑过来看的人,也被吓退了。
“赶紧叫医生来,这孩子身上怎么那么多虫?”
俞蘅也看见了,他现在就坐在两张病床之间,有小虫子已经在地板上靠近他的脚了。他一脚踩下去,地上流下一小滩液体。他把俞母抱起来就往外走。
谁知道这些虫子会不会咬人!如果像那个孩子那样,真的是一想就毛骨悚然。
很快,这间病房的骚动引起了注意,值班护士过来了。
“别慌!大家先退开不要沾上!”
病房里就剩下那个孩子了,孩子的妈扒着门哭。
也许是俞蘅喷在门口的花露水有用,那些虫子爬到门口就转了方向。
有护士拿来喷剂朝里头喷洒,不一会儿那些虫子就不动了。那个孩子很快就送去急救。
众人议论纷纷。
“天啊,这是什么情况,好端端的人怎么孵出虫子了?”“好像说孩子之前被什么虫子咬了,长了一身的包呢。”“……”
俞蘅抱着他妈去了护士的值班室找凳子坐。俞母被惊醒,头昏目眩地,有些犯恶心,他就去打了一杯热水给她喝。
“宝儿,咱么出院去吧,我心里慌得很。”俞母想起那个孩子,就一阵怕,“要是你被虫子咬了可怎么办?”心肝宝贝的儿子,如果变成那样,她心里得痛死。
俞蘅也犹豫,不过现在真的是家里安全些。
“那咱么先回家。”
去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俞蘅发现人还不少。都不用问,大家都窃窃私语,原来是除了俞母的病房,其他病房也有好几起类似的事情。
“我亲眼看见的,那个护士身上都是疙瘩,肯定会传染!”
“是不是沾上虫子了?”
“哎哟好好的姑娘家那得多难看……”
回到家的时候半夜一点多,俞蘅刚打开门,灯还没开,就听到黑暗里崔楠说话:“怎么大半夜回来了?俞姨?怎么你出院了?”
灯亮了,崔楠眯着眼睛从沙发上起来,看见俞母也吓了一跳。
“身体怎么样?”
俞母笑:“小楠啊,辛苦你看着我们家老头子了!怎么睡沙发了,睡俞蘅的屋,我给你拿新被子。”
崔楠摇头:“我回家睡吧,俞姨你赶紧休息去。”又用眼神看俞蘅。
俞母确实疲倦得很,也没精力多说,就去睡了。夫妻俩的房间传出说话的声音,俞蘅就跟着崔楠出门,三言两语就说情况。
“崔哥你要小心点,平时小心些不要到不干净的地方去。这是蚊香和花露水,你拿回去用。”分了两盒蚊香和一瓶花露水给崔楠。
听了这样的消息,崔楠的瞌睡虫都不见了,他沉思了一下:“知道了,你也回去睡吧,关好窗户。”
回到家,他打开电脑搜索。确实在本地论坛找到相关内容,不过没有照片,许多人在下面嘲讽:没图说个屁。楼主辩解:不是我不想拍,是根本不敢过去拍!爱信不信。又被喷钓鱼。
到了第二天,新闻正式报道了,还是央台,说法是新型的寄生虫,呼吁群众不要到草木湖泊多的地方,做好防虫灭菌准备。又说这种病症目前无死亡病例,相关研究正在进行中,希望群众保持冷静云云。
即使不致死,也膈应人。
俞蘅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结果在半路上遇上了张韬!张韬开着他的面包车慢慢地开在前头,俞蘅看见了忙向他招手。
“终于找着你了!快上来,把单车放后面。”张韬也满脸笑,上下打量他:“看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早上那水可真大!把酒店一楼都给淹了,小欣担心得要命,等到水位低了点就催着我出门接你。”
“嗨,我没事,躲得及时。”坐下后,俞蘅舒服得吁气。
“这可真是,想都想不到!那年陈都堰决堤,跟今天这一遭也差不了多少吧?”张韬说。
陈都堰是别的省的一个发电站,在他们读小学的时候发生过一次决堤,周遭的村落全部受灾,而且还是在大半夜里,死伤无数。
当时新闻铺天盖地,他们上课的时候还中断过,举行了一分钟的哀悼。这是当年的大事,新闻连续报道了一整年,相关官员落马,因此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可不是。还好,我们这里不是端头,距离也远。双黄山下的住户……”俞蘅说。
话题沉重,两人都叹了一口气,没有心思再说。
张韬认真的地开车,路上太乱,也不敢开快,速度跟慢跑有得一拼。
等到上了国道,拐进市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