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之后就是收拾东西, 俞蘅让张母收拾东西,他去联系房子买家。他就在本小区里找, 直接找到物业说明情况,小区最近进来不少新住户, 投奔亲戚的不少,在物业这里都有登记。
两天后他就确定买家,以六十万成交,还办好了过户。订好的船票已经排到七月六号,张母说:“要不要跟小智说一声?要不让他和我们一起走吧。”
俞蘅可有可无地点头:“还是别吵他了,上次打电话他就很不高兴,等我们在西岳定下来再通知他吧, 中京在中部, 暂时还是很安全的,从中京到西岳也方便。”
张母听了觉得有道理,看儿子不在意的表情,心里也有些沉甸甸的, 不过很快她就想开了。丈夫说得对, 孙子被儿媳妇养大,十六岁时媳妇才把他送回来,那时候性格定型,跟家里不亲是正常的。
“咱们问心无愧,就成!”
看来儿子是被狠狠伤着了。张母心疼极了,不过想来想去,这样似乎已经是很好的状态了, 儿子将全部精力从孙子身上□□,人也开朗一些,脸也看起来年轻了一点。
而孙子……顺其自然吧。
开船那天,一大早俞蘅就带着张母出门了,之前俞蘅帮助接生的王家,也是同一批船,张家的票还是托他们一起买的。两家人的东西都不多,一人背一个大包,俞蘅看他们人多东西也多,就然让王老太过来他这边坐,帮忙分担一下。
两家人的划艇荡出楼道,往外头划去。从昨夜半夜开始就开始下雨,到今早雨势都不减,王家的孙女被雨声惊醒,一直在哇哇地哭,伴随着王家年轻父母的哄声,两家人在四个小时后到达码头,这里已经有很多人。
按照原计划,他们会在这里上船,然后在前面四里外拐进陈庄江,就能由南向北直达西岳。
码头停着三两渔船,俞蘅看见渔船都装着防雨布,看起来有模有样的。排队上船后,两家人赶紧挑个最防雨的好地方。船板上都是湿漉漉的坐不了人,俞蘅摸出一大块帆布铺下,让众人坐。
“哎,没想到弄得跟逃难一样。”王老头摇摇头,“我看着有乱象的感觉。”
“嘘别瞎说!”王老太赶紧拍了他一下。
俞蘅转过话题:“这条江直通西岳,到了西岳就好啦。”
“是呀是呀。”
到十一点的时候,船才开,听船员说还有人没来。“不等了!准备开船!”
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船员一直在安抚乘客:“大家别怕,现在哪天不下雨,该出门的还是得出门,我们都是老手了,虽然这是渔船,不过已经接送过二十几单了,经验很充足……”
后来还放起了歌曲,雨水砸在防水布上声音很大,混杂歌曲声吵得人头痛,王家的孙女一直哭,俞蘅说:“给我抱抱吧。”他哄了哄,轻轻地给孩子按摩,很快她就昏昏欲睡,砸吧着嘴睡着了。
“张叔你真厉害。”王家儿子惊喜地说,俞蘅将孩子还给他。
到了下午三点的时候,雨势渐大,此时他们已经从河道中转入陈庄江。过船一直稳健向前让人安心,忽然之间大家都觉得身下一震!
俞蘅赶紧扶住张母,然后脚下又是一震!他的第一反应是有东西在袭击吗?!
“大家别乱跑!”船员吹着哨子维持秩序,隔着防雨布俞蘅也看不到外头的动静,只能感觉到震动一下接着一下,他牢牢地抱着张母,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们走的是南北走向的陈庄江,起源于背部陈庄而命名,陈庄就是西岳旧时的名字,俞蘅在西岳买房就有这方面的考虑,以后带着张母北迁有直达的水路交通,再方便不过了。
陈庄江是内陆河,多年来开发不断,从没听说过有袭击渔船的东西。
外头有船员在大喊:“别理它快走!”
“它还在撞啊!怎么办?”
“把鸭子丢下去!多丢几只!千万别打它!”
嘈杂一片,里面的乘客也听见吵闹的声音,纷纷问:“外面在做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
俞蘅本来想出去看看,可张母被吓得脸色煞白,他根本不放心走开,赶紧给她掐穴位,才让她缓过气:“妈!没事的别怕!妈别怕!”
张母的眼睛不再发直,不过抓着他不肯松开:“船、船翻了!”
“船没翻!没翻!妈别怕!”哄了好一会儿张母才靠着闭上眼睛。看她这样,俞蘅也挺不好受的,甚至有些后悔当初瞻前顾后没有第一时间带张母走,现在让张母吓成这样。
幸好撞击停止了,渔船继续往前开,面对乘客的询问,船员只说:“是一只大鱼!大概这么大”他伸手比了比,“瞅着不像鲨鱼,再说了,陈庄江哪里来鲨鱼?不可能!船头说那可能是成精的鱼,让我们准备了鸡鸭,丢几只下去它就会走的,大家别怕。”
有人生气地质问:“那你们也要先告知我们啊!害我们突然担惊受怕的,差点被吓死!”
“是啊是啊,你们这服务态度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