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别着急。”俞蘅把他按下, 摸了一把脉,心知不好, 幸好他早有准备,赶紧给陆均扎几针, 又喂下降血压的药,很快就把他的病情控制住。
“您冷静一下,我给您看这个不是为了让您气死的,您要是真气死了,这事儿就没人管得了了。”
等陆均冷静下来,他才说出东西的来源:“确实是真的,我入侵了g国在我国大使馆的网络系统, 找到这份电子版的备份, 半年前,就在半年前,这也是我没去烧他的热灶的原因。”
陆均用全新的眼光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沉声问:“你让我太意外了, 周恒星, 你知道我国的国训是什么吗?”
“不让国土,不欺国民。”
他定定地看着俞蘅的眼睛,像是要看到他的灵魂,最后他说:“现在道门没人领,那些弟子不谙世事,擅长画符,我看你懂的多, 就多和他们交流交流吧。”
“好。”
之后,俞蘅就听陆均的吩咐,多和道门中的弟子走动了。
说到道门弟子,自从两年去荔城失利,他们的掌门张金成和大弟子等出色子弟都损于荔城后,剩下这十几个门人就不太好过,他们擅长制符,相当于管后勤这块儿的。
在师傅和师兄等死了失踪之后,他们还得强忍着悲痛画符驱秽,可很快陆均就被下台,鲁明盛又是一个毫不相信道门的人,干脆把国家安`全局特殊部门中的道门分部撤掉了。
这一撤,连分配给特殊部分数十年的院子也不让住了,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陆均病中又急又气,就把那些弟子全部接过来一起住了。
打入这群人并不难,俞蘅很快就和他们称兄道弟起来,修道者的人际关系其实很好处理,只要你表现出足够的实力,就能够被信服,一旦没有挑刺的心,其他的相处就会顺理成章了。
他发现,现在道门的传承非常少,一些常识他们都不知道,谈到秽气的处理方式,竟然只有两种,一是将秽气封存,以后会不会再爆发那就控制不了了。二是放任自流,等等待天雷自行下降。
符篆的传承也非常少,更没看到除夕那晚的护国神兽虚像。
“你真的看到了?啊啊啊长什么样子?”
“快说说快!”
俞蘅就将神兽的虚影画出来,道门弟子小心翼翼地将一本旧书翻开,里头赫然是一只和他画的神兽有七八分像的神兽。
“这是我们第两百九十六任掌门画的,是最近的一副,从那之后,我们的掌门都无法再看到护国神兽了,我们的掌门也看不见。”
说话的是一个叫做道号为观玉的中年男人,他是仅存的弟子中辈分最高的了,“我听观潮说,你能将气凝于眼,然后看到秽气,这、能不能教教我们?”
说出这句话时,观玉羞燥得脸都红了,实在是一把年纪了,有点像倚老卖老掏人家小年轻,说完他就后悔了,赶紧补救:“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们,观玉师兄可以教我一些常识吗?”俞蘅不好意思地低头,“我是自学的,很多东西都不懂。”
观玉惊喜地瞪大眼睛,也许是大半辈子都在修道画符,他的眼睛静谧又单纯,此时看起来特别像一个孩子。
“真的吗?”
“咦真的可以吗周师兄?我可能教你的,我家三代都是修道者,你想知道什么”
在“实习”三个月后,国内的毒气清扫功夫也终于来到荔城,俞蘅非常关注这件事情,自从修道之后,他才知道当初他们被困在地铁下是多么地危险,而他呆了七天的尸坑,更是险中之险。
他后来研究过,觉得荔城秽气爆发可能有建设过快的原因。本来地下就积攒了经年的秽气,地下建设工作却频繁,很有可能就是地铁大规模建设惊扰了秽气。
秽气喜欢一切消极的东西,地铁开通之后人来人往,人的情绪和行为形成的气场慢慢地浸染到周围的环境中,今天一个人在车厢内抱怨,明天一对夫妻在地铁里抓奸……嘈杂、混乱、愤怒等在地下世界扩散。
其实这些都是正常的,只是刚刚好荔城地下有成型的秽气,那就不得了了,所以负面的东西都成了养分,滋养着秽气,给它提前出世的机会。
当初他和家人是先遭遇地陷的,极有可能是秽鼠所为,秽鼠将地下都掏空了,至于之后的地震,那就是秽气挣扎着想要离开地下,希望有更多的“食物”进供,怪不得当时的地铁出口无一例外都被堵住,怕也是秽鼠做的。后来他被当做“尸体”抬进尸坑,能够活着出来想起来都后怕。
尸坑是最接近秽气源的地方,一般不止一个,也许当时他躺着动不了的时候,下方就是秽气源活动的地方。尸体沤出来的尸臭、怨恨、不甘等源源不断地向下输送,甚至如果秽气源发育得非常成功,那些死尸在今后甚至还会作为它构筑“身体”的原材料。
到时候才是人间祸事。
他很期待荔城清扫的结果,科学和道术相比,是否真的能够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