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武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上课铃声响了,我们该回教室上课了。”
待王维走开大约十来米,从人群里闪现出几个陌生的男生,对白舒武说:“白舒武,白舒武,叶雨荷被人堵在厕所里,快去救人啊!”
白舒武二话不说,一边往厕所跑去,一边喊道:“王维,你别跟过来!”
正当白舒武走进女厕所门时,第二道上课铃声响起,紧接着从教室里传来“上课起立老师好”的主旋律。白舒武想都没想走进女厕所,大喊:“叶雨荷,叶雨荷!”
白舒武打开女厕所的门,逐一查看,并没有发现叶雨荷的踪影。当白舒武走进厕所最里面的时候, “吱吱”的响声让白舒武顿感不安。顺着声音的来源,白舒武打开厕所里最里面的门,发现一根正在引燃的导火索。
白舒武看到导火索身后的鞭炮,本能地后退,叫了一句:“我靠!”然后,拼命向厕所外跑去。然而,在白舒武走出厕所的那一瞬间,从他擦肩而过的女老师正匆忙地跑进去。
白舒武回过头,口不择言道:“老师,老师!不,不,不能进!”
女老师看见白舒武一男生,瞅了一眼墙上“女”的标志,心里嘀咕道:“没错啊!是女厕所!”
当白舒武掉头走回女厕所的那一刹那,一阵巨响向四处散开。声音穿透了好几层围墙,穿透了白舒武。惊慌不已的白舒武感觉自己被一股激流所包裹,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回音。
如此寂静。没有任何心跳以外的杂音。
“杀人啊!杀人啊!”
白舒武炸了眨眼,看见这位女老师身上面目全非,上上下下全部是屎尿。
女老师吓得屁股尿流,搂着白舒武,继续大喊道:“杀人啊!杀人啊!”
随着这份响遏行云的哭腔,白舒武依然面沉如水,没有主动挣开女老师的枷锁。几分钟后,校门卫跑过来,将白舒武抓了起来。女老师也脱掉了他湿透的外衣,往教师楼跑去。
……
事情发展这个地步,白舒武并没有全力反抗。他的第一感觉是,自己被人陷害了。就在看到鞭炮的那一秒钟后,白舒武脑海里就浮现了方才跟自己说“叶雨荷被堵”的男生们的脸孔。白舒武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白舒武责怪自己不够理性:“叶雨荷被堵在女厕所,第一时间来通风报信应该是女生,怎么会是男生呢?而且还指名道姓找到我白舒武?这么准确无误?”
随着事情的闹大,保卫科科长亮出镣铐,将白舒武关在学校的养猪场里。这一刻,白舒武仿佛看见父亲的背影,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飞扬,在人群中苦苦挣扎,喟叹,潸然泪下。
也就是这种错觉,让白舒武鼻子一酸,心中的痛楚如潮水般覆水难收。看着结满蜘蛛网的天花板,被关在养猪场里的白舒武意识到此时此刻的自己与这些猪无异,失去了人身自由。
大约十几分钟,周亚忻带着校长走过来。周亚忻站在门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白舒武:“……”
周校长走过来一看,见是白舒武无误,长吁短叹了声“造孽啊”,摇了摇头,将手搭在背后,消失在人群中。
周亚忻留下来,继续问道:“白舒武,这炸药是不是你放的?”
白舒武讶然,反问周亚忻:“你觉得呢?”
周亚忻瞧了瞧破旧的猪圈,有些愤怒,舀了一碗猪喝的水泼向白舒武:“我觉得是!你个混蛋,要是林依然在这里,她一定会给你一个耳光!”
说完,周亚忻也怒气冲冲地走出来,关上了养猪场的大门。白舒武看到此情此景,微微笑了笑,守着不属于他的黑暗。
“你说得太对了。”白舒武歇斯底里地喊道。
话刚撂下,白舒武眼珠子里头没有光明,只有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舒武才被放了出来。
白舒武皱了皱眉,笑呵呵道:“干嘛放我出来!我还没呆够呢!”
放他出来的保卫科科长,摇了摇头,说:“你可以回家了。”
白舒武回头看来科长一眼,脸上喜色顿时全无,轻轻应了声:“哦。”
就在这个时候,叶雨荷急喘吁吁地跑过来说:“白舒武你站住!”
白舒武茫然失措,脸上泛起了红光。
“我们出去走走吧!”叶雨荷走在前面说道。
风吹过叶雨荷的发梢,时光带动了记忆里的美好。叶雨荷心存感动,回头看了白舒武一眼说:“谢谢你啊!”
“谢我?”白舒武惊愕道。
“王维都给我说了事情来龙去脉!今天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你是被冤枉的,炸药不是你放的,不是你放的!”叶雨荷脸含泪花。
“你终于肯见我了!哈哈。”白舒武笑道。
见白舒武油嘴滑舌、万事不挂眼的样子,叶雨荷的脸又红晕了一圈,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淡淡问:“你还好吧?”
白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