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刻,一条黄色的蛇游走在白舒武的身上,然后往附近的灌木林逃去。
叶雨荷见状,惊叫了起来:“蛇,蛇,有蛇!”
叶雨荷冷汗直冒,嘴巴差点合不拢,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时候,白舒武倒是坦然自若地说:“大呼小叫的干什么!不就一只蛇嘛!”
白舒武看着四脚蛇从自己身上走过的一瞬间,心中念想除了恐惧,就是恶心。他知道四脚蛇天性怕人,见人就躲,根本不会咬人,所以心里也就不怕什么了。只不过,这四脚蛇天生长得奇丑无比,比起壁虎来,它像个长了四条腿的蚯蚓,又笨又难看。
但这些在全然无知的叶雨荷看来就不一样了,见到蛇的那种表情的她,像是丢了魂魄似的惶惶不可终日,躲在胖子哥后头。
白舒武继续笑道:“一条蛇而已!要咬也是咬我,也不是咬你,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这时候脸色有些呆滞的胖子哥不免有些触动。刚才四脚蛇蛇走过白舒武的那一瞬间,胖子哥心里也着实荡漾了一下,有点小怕怕,而才有十六岁的白舒武,竟然表现得如此镇定,让胖子哥心里不是滋味。
其实这一切都是假像,说一点不怕蛇那是假的,白舒武看到蛇的那一瞬间,内心肯定是忐忑不安的。人类怕蛇是与生俱来的,这是因为人类还是山顶洞人的时候,经常有蛇来侵犯,久而久之,千百万年来,人类的基因里有着对蛇的天然恐惧。
所以,后来人类起初说话的时候,经常有一句口头语:“有蛇乎?”这句话的意思大抵如现在“你吃饭吗”?之所以关心别人是否吃饭,主要是因为古代人大多穷苦,经常吃了这一顿没有下一顿,如此一来,问别人是否吃饭,算是最切实的关心。至于“有蛇乎”的缘由大概也是如此!
白舒武假装镇定自若,实在是一种逆反的心里作怪!不过这正好抓住了胖子哥一向以老大哥自居的逆鳞。
胖子哥看着脸色嘻嘻哈的白舒武,不由得扑到他身上。接着,两人互相楼这对方,滚在茅莓丛里。
这可把叶雨荷给吓到了。等到白舒武和胖子哥两人都滚出来了茅莓丛后,叶雨荷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给哥俩擦了擦血迹,嘟哝道:“你们疯了是吧!”
白舒武看到多少年不见的手帕,心里热乎得很。他不知道十年前南钟市人还习惯用手帕而不用餐巾纸,以为这是韩小丫独特之处,色眼咪咪道:“叶少,把你的手帕给我吧!”
这时候胖子哥已经尝尽了千疮百孔的感觉,却发现白舒武依然脸带微笑,心里顿时慌了。男人总有一种较劲的心里,不希望输给比自己赖的人,哪怕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就如刚才两人摔跤打架的那一刻,自己丝毫没有占上风。原本是要找白舒武教训的,却因为刚才蛇的事情而闹得心里不爽。接下来白舒武的话,让胖子哥对白舒武没有任何脾气。
白舒武拿过手帕后,把它折成老鼠,笑了笑说递给胖子哥:“给,送你只老鼠!这只老鼠的肚子里沾满了我俩的血!”
胖子哥看着白舒武被茅莓割伤的耳朵露出久违的笑容:“你啊你,想一出是一出!”
从胖子哥没有任何戾气的语气看出,叶雨荷心生欢愉,嘀咕道:“哥,你好意思欺负他!”
“哟,这就护着他了!”胖子哥转过头向白舒武说;“白舒武,看你长得清秀,没想到人小鬼大的。我听叶雨荷说,你的女朋友是林依然,又跟我妹妹谈恋爱,是不是啊?”
白舒武有点哭笑不得,本想解释一通,却被叶雨荷抢了先。
叶雨荷说:“哥,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啊!我们的事情你别管!”
胖子哥回道:“凑丫头,我又没问你,你搭什么话!”
叶雨荷说:“你把人都打成这样,还想怎么着!”
胖子哥笑道:“我也伤得不轻啊!”
“那你活该!”叶雨荷说。
胖子哥走到白舒武跟前,揉了揉白舒武的脸蛋,围着白舒武转了足足七百二十个角度,然后搭了大白舒武肩,带有命令语气地说道:“既然林依然已经走了,我就不计较了,我们还是好哥们。白舒武,以后好好待我妹妹!如果你下次再脚踩两只船,我决饶不了你。”
白舒武听着听着犯糊涂了,耳朵差点起了疙瘩。
就在这个时候,叶雨荷又来抢话道:“谢谢哥!哥大人有大量!”
这一听,白舒武觉得很不对劲,感觉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似的。确实如此,白舒武不知道胖子哥何时候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对自己不但不责怪,反而说话客客气气的。
有一种很贱的推论冒上心头,白舒武想,从刚才自己和胖子哥两人打斗的场面看去,有些不成体统。这哪里是打架!然后,事情的转变如此迅速,在胖子哥说“我们还是哥们”的那一刻,白舒武彻底懵了。现在回想起来,只能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搞基”。
当然“搞基”一词是后世才有的,现在的人顶多说“搅基”,有讥讽的意思,所以还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