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武整理着自己的衣领,看着四周的一切,那种无法抵抗的喜悦在心头不断倒腾着。
在一眨眼之前,白舒武正坐在冰冷的长凳上,思考着操蛋的人生。
白舒武还清楚地记得自己被告知患上了癌症,能活的日子不久了,与其干耗着,不如做一件意义的事情。
于是,在白舒武面前有两个选择,要么带着时光机赌一把,如果成功了倒也不错,要么慢慢等死,然后让老天爷收尸去。
时间往前推三个月,白舒武整日呆在实验室里做实验,根本没时间谈恋爱。这也难怪,同事们要么是年过花甲的老教授,要么是秃头剩男们,剩下的几个女同胞,差不多就是做饭阿姨了。所以,26岁的白舒武未免显得太孤单太寂寞。
白舒武的人生似乎已经定了局,那些老教授们就是自己的未来。他发现自己的人生道路一片灰暗,没有生气。
没办法,现实就是一个永远无法拒绝的敌人。白舒武在枯黄的这段时间里,迅速向世俗投降妥协。首先,在妈妈的要求下,他迅速娶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女人,然后在买了一套房子,准备做一个视死如归的房奴。
白舒武觉得自己这一生就是这么一个俗套得再不能俗套的剧情,从小努力学习,品学兼优,过着平静如水般的生活,干着一份平凡的工作,早已忘记自己的理想,与可以白头到老的平凡女子共患难。
然而,老天爷偏偏跟白舒武过意不去,看上了他,让他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也就是在一个星期前,他得知自己患上了胃癌。
这份凌迟处死的通知书,如皇帝的圣旨,一副天意不可违的样子,让白舒武简直喘不过起来。
度日如年的感觉莫过于此吧,无论怎么排遣 ,只需要一丁点儿悲伤的意识,白舒武就能感受到死神的临近。
只是求生的与绝望交织在一起,白舒武没有办法不发泄一番,他将自己的妻子翻转过来,压在她身上,不停地抖动着。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打在他妻子的脸上。女人终究是敏感的动物,她也很配合,一口咬住白舒武的耳垂,继而反身扑在白舒武的身上,两人一时难舍难分。
一个温暖的拥抱,一段短暂的呜咽,一次轻声的叹息,一个永别的吻。
沉沉的夜里,白舒武离开了这个家,然后以向死而生的姿态感受时光机神奇的力量。他被卷入了时光漩涡里,一个可以将不同位置不同时代的世界接连到一起的“时空场”。
于是,白舒武在这一瞬间,如大涅槃般重生到世人的面前。这一刻,死去的爱因斯坦无法解释,还没死的霍金无法解释,要是斯特拉泉下有知,一定会大哭一场,恨不得抱着上帝亲吻道:“奶奶的,我没错。”
这种被时空褶皱的感觉,白舒武无法形容。如果用一句话去形容,他倒是了想起了古代唐朝诗人的一句诗:“更变千年如走马。”(李贺《梦天》)
白舒武有一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在鬼门关前的屋檐下睡了个回笼觉,然后把黑白无常戏弄了一把,安然无恙地走出阎罗王的管辖地区,活着出来了。
“活着真好,”白舒武叹道;“都是时光机的功劳,我才出奇地回到过去啊!而且还遇到一个美女!真是人生之大幸啊!”
想来觉得可笑,白舒武重生前,正和自己的妻子交合,享受没有爱的刺激。白舒武回忆着这狗血的场景,然后看到眼前这个行迹可疑的女孩子,不免有些错觉。
白舒武看着她红润的脸颊,修长的头发,撩人的灌骨,轻轻从肌肤滑过她白色的睡袍,褶皱的内衣清晰可见,散发出淡淡的香水味,然后………然后他在隐忍的痛苦中,感受女人汲汲如丝的气息,以及深不可测的下体,享受交合的快乐,如高涨的潮水,接下来是推褪去后平静的沙滩,风声鼓鼓躁动的余韵,然后………然后听到鸟儿的欢声笑语,她娇小的身姿,惊慌的眼神,复古的披肩……
这错乱的大脑像幻灯片般不断闪现出重生前的场景,然后这与眼前的女孩交叉相映,让白舒武差点晕了过去。
随后,白舒武试着走了走,发觉一切很正常,接着兴奋地跑了起来,围着眼前的女孩转着圈。
“书包怎么这么重?”松懈后的白舒武感到了负重的背后,一定是什么东西让自己忍受不住。于是,放下书包,拉开拉链,看看书包里是什么东西。
书包分为三层,其中第二层里除了几本书外,还盛满了袋装的面条,还有一个装调料的盒子,一个打火机,一个瓷碗,一沓卫生纸,几片创口贴,一个水晶链。
白舒武很好奇,好像是有备干什么去的?难道自己是回到自己的少年时代?他想了想,不免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的喉咙,自己的耳廓,从上到下,乃至自己的生殖器都不放过,从这个细白而稚能的小宝贝看出,他确定自己是回到自己的少年时代了。并不是古代,不是生活水平低下古代,没有电脑、手机、电灯、水泥路的古代。
白舒武又打开第一层,发现里面竟是有一个装满手机碎片的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