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万姑娘被我安排妥当了，欧阳还在等待陆先生救治结束。”

“是在市中心医院吗？”

“没错。”

沈唐久挂断电话之后，谭明哲问他：“陆洋也在这家医院？”

“是的。”沈唐久将刚才得知的消息跟他们说了，谭明哲想要起身，“我去看看。”

“你别乱动！”沈唐久忙去按他，声音不由大了点，见沈睿抬头看他，他又赶忙压低了声音，柔和道，“你过去了也帮不上忙，等他转到住院部，我亲自送你去看他。你现在先好好养伤。”

“那你去看看。”谭明哲十分愧疚，“这事都是因为我，我要不去他那里偷东西就……”

话没说完，谭明哲就察觉到这话不妥，他要不去偷东西当然就没法有小睿，也就没办法认识沈唐久，虽然是个美丽的错误，阴差阳错的成为了彼此相识相知相爱的人，但谭明哲并不后悔的。

他喜欢小睿，也喜欢沈唐久。

只是因为此事连累无辜，实在是有些难受。

“好了，你也别逗揽到自己身上。他本身也是你们那组织的人，只不过跟你不是同一部门而已。你入行早，走得也早，他去得晚，但也去了没多久就脱离了组织。”沈唐久还是清楚些其中的来龙去脉的，他跟谭明哲解释了一遍，目的是让他放宽心好好养伤。

谭明哲怎能不知道他的苦心，纠结愧疚了半晌最终还是认了。

沈唐久去看过一次陆洋，陆洋在急诊室那边，他到的时候陆洋刚好从里面被推出来，罩着呼吸器，被送到了加护病房。

欧阳文全程跟随，都没注意到沈唐久的到来。

沈唐久找医生了解了下情况，欧阳文送完陆洋回来才跟他一起听医生说完。

“还好送来及时，没有伤到脑部细胞，这段时间还是要好好休息观察一下，等稳定了再送普通病房。”

谭明哲也是落了海的，加上伤患之身，虚弱之躯，所以后来有点感冒，还咳嗽。这可够折磨人的。

他的伤在侧腰，一咳嗽就牵扯得伤口也疼，真是受了老大的罪。

沈唐久陪夜的时候听到他咳嗽自己先眉头紧皱，他想了好多办法，什么蜂蜜啊吃药啊注射啊，但都至少也要两三天才能见效。

最终他也爬上床，小心翼翼地扶起谭明哲，让他靠着自己，以一种呼吸系统稍微高一点的姿势让谭明哲继续睡。

这样果然好了点儿。

“你怎么想到的？”谭明哲窝在沈唐久怀里，感觉自己好幸福，就是真咳嗽两三天，他也认了。

帮挡一回子弹，能得几宿搂抱，真划算。

普天之下能这么想的，估计就这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独一份了！

“我以前感冒咳嗽的时候白天不怎么咳嗽，坐着也不怎么咳嗽，一躺下就咳得厉害，所以我就试试让你别平躺着。果然这样比较好，你也不用受罪了。”沈唐久看了一眼隔壁床上睡着的儿子，跟谭明哲告状道，“儿子还是更偏向你啊！”

“废话，我好歹养了他好几年。你才养了他几天呀！”谭明哲笑了，脸贴着沈唐久的脸摩挲着，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耳鬓厮磨。

夜已深，外面烟花声阵阵，热闹非凡，B市今晚注定是不夜城了。

谭明哲睡了一觉又醒来，但还有点迷糊，他喃喃道：“久久，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沈唐久搂着他，下巴蹭着谭明哲的头发，“阿哲。”

“再叫一声。”谭明哲来精神了，低低地咳嗽了两声，提出自己的请求。

沈唐久没有任何迟疑，开口道：“阿哲，很高兴能认识你，也很开心能跟你相爱。希望以后的每一年，我们都一起过。”

“好啊。”谭明哲爽快应道，忽然煽情了一把，“我想听那三个字。”

沈唐久垂眸，以这种姿势这种角度，他只能看见谭明哲的脑瓜顶儿，不过他还是深情款款地满足了谭明哲的愿望：“我爱你，阿哲。”

“我也爱你，久久。”谭明哲告白自然不用酝酿，顺口就回了一句。

最动听的告白不是酝酿许久的，而就是这种随口便能脱口而出的。

沈唐久心中十分柔软，他轻轻吻上谭明哲的发顶、然后慢慢下移，掠过他的耳朵，落在侧颈，最终，覆在了微微上扬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