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日之前支付本金及利息,我妈作为法人将面临起诉。”
林霂惊诧:“你家有能力在两个月之内还清吗?”
“我不知道,我需要把家里所有的固定资产折现后再偿还贷款。公寓,房子,汽车,别墅,包括我们共同经营的餐厅,通通卖掉。”关怡的情绪有点失控,泪如雨下,“我急着卖,却不知有没有人愿意买。时间拖得越久,需要偿还的利息就越高。“
林霂稳住好友:“我手边有些钱,要不你把餐厅转让给我?”
“你无父无母,一个人吃着死工资,别勉强。”
“你现在火急火燎地抛售房产,会被人压价的。”林霂拿出纸巾给好友擦眼泪,“还是转让给我吧。”
“那我抹去零头,按照总价两千五百万盘给你。”
林霂愣住,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两千五百万?”
关怡呆怔地看着她:“你觉得贵?房价在过去的时间里上涨了很多……”
“你两年前提议合伙经营餐厅,让我掏20万,分我10%的所有权。我现在从你手中收走剩下的90%权益,不是应该掏180万?”林霂简单地算了下经济账。
关怡哑口无言,片刻后别开脸讪讪地说:“20万……是友情价。”
林霂恍然明白了。
两年前她倍受打击,想不开割腕自杀。关怡去医院探望她时,喜气洋洋地提议有没有兴趣做生意?还噼里啪啦说一通有人急抛餐厅门面,把商铺总价压得极低,如果不接手,实在可惜。
林霂动了动嘴唇,未及开口,差点哽咽。
她勉强忍住感动的眼泪,迅速算了下账户里的钱。父母留给她的积蓄,卖房子的收入,最近买卖股票赚来的钞票,甚至包括车祸事故发生后得到的一笔数额不小的赔偿金,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只差几百万的缺口。
不过,几百万的缺口可以走商贷这条路……
林霂不假思索道:“我拿的出这笔钱,你把银行账号给我,餐厅的事就算敲定了。”
关怡十分感动:“三木,谢谢你。”
“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在我最难熬的那段时期拉了我一把。”
关怡破涕为笑,脸上少了点心事重重,但多了一丝赧色:“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我听说,可以找关系和上海发展银行的行长磋商,将贷款滚存或延长届满日期。如此一来,我就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本金及利息。”
“真的么?但我没有认识的熟人在银行工作。”
关怡顿了顿:“有,你认识萧淮。”
“说的对,我居然把他给忘了。等等,我现在就联系他——”
林霂说完,从包里掏出手机。
第一通电话,无人接听。
第二通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林霂停止拨号,改给萧淮发去文字消息:“在吗?如果在,请回电。”
关怡凑过来看看手机屏幕,瞧见了林霂和萧淮最近几日的聊天记录,略奇怪地问:“萧淮很忙吗?为什么你找他,他却经常不理睬你?”
“他接手了几家大公司的委托,负责制定战略并购方案,天天忙得昏天暗地,哪有空和我闲聊。”
“他以前也忙得昏天暗地,为什么有空与你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
林霂想想:“大概他近来太忙了吧。”
关怡不禁忧心忡忡:“萧淮忙成这样,连你都顾不上,是不是更加没有时间理会我的请求?”
“别这么说,你也是他的朋友。”
“不一样。有钱有势的时候,请人办事,那叫打声招呼;没钱没势的时候,请人办事,那叫仰人鼻息。”
林霂只好做出保证:“我尽快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关怡心神不定地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问:“你和前任还有联系吗?”
林霂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和季云翀的现状,反问道:“怎么了?”
“你先前问我,美林是不是遭受医药大企业的狙击。我没透露,其实是怕你担心…… 狙击美林的大公司正是东盛集团,而你的前任就是东盛集团的现任董事。”
关怡说到这里,眼眶蓦然泛红:“我想问问那个姓季的,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他是大企业家,为什么要针对美林这种小角色?我爸如果不是因为股价暴跌,怎么可能心脏病复发?”
面对这些控诉,林霂选择了沉默。
幸好关怡没有纠结这个话题,而是说:“我这几天不断地想,变卖一切偿还了这笔巨额贷款之后,我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穷的叮当响?潦倒过一生?原以为自己害怕过那种天天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执、得小惠而大喜的穷酸日子,直到目睹父亲化成灰,我才发现真正害怕的,是对未来失去信心。”
她难以控制住伤感的情绪,哽噎落泪:“我被爸爸保护的太好了,如果没有家里的关系,连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更别提花的钱比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