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秋敏见弯弯一时没有听懂自己的话,只得又解释道:“我也说不好,有人说是老人家有什么心愿未了,也有人说是我要去见她的征兆,我,我心里也很不安,弯弯,你认识这方面的人吗?”
说完,左秋敏自觉这个话题越扯越离谱,不由得咬牙把自己的儿子骂了几遍。
原来,今天这场会面完全是她儿子安排的,尽管她不太明白儿子的用意,但见儿子说的那么正式,她只好勉为其难地帮忙了。
不过有一点,左秋敏倒也没全撒谎,刘光溢的奶奶和爷爷的确是先后病故的,而她丈夫也确实经历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所幸车子性能好,伤势不算太严重,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而她自己则于去年做了一个妇科小手术。
还有,她说做梦梦到已故的老人也是实话,说来也是巧,正好三天之前她梦到了老太太,可老太太却什么也没有说,她心下也有点犯嘀咕,所以见儿子说弯弯可能懂一点命理学,她便顺水推舟接了这个任务。
至于她说的找什么风水先生化解什么的则是瞎编的,她还不至于迷信到这种程度。
弯弯倒是全信了对方的话,见对方说的如此恳切,她问了问对方的年龄和八字,以及梦里的场景,“阿姨,实不相瞒,我老外婆懂一点点算卦,我这就给她打个电话,问问你这个梦到底该怎么解,只是有一点,这个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您也别太往心里去。”
说完,弯弯当着左秋敏的面拨通了家里的座机,电话是老外婆接的,弯弯把左秋敏的情况说了一遍,那头的老外婆闭着眼睛伸手掐了掐,又问了问已故老人的名姓和墓碑地址,随后把电话挂了。
“怎么?你老外婆说什么了?”左秋敏见弯弯挂了电话忙问道。
“老人家说要掐算一会,大约得十五分钟左右吧。”弯弯回道。
果然,不到一刻钟,欧阳秀莲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说左秋敏最近有一场血光之灾,虽说不会危及性命,可若不想遭罪的话最好是三天之内不要出门。
“三天之内不出门?可我的机票已经订好了,后天还约了人谈事。”左秋敏微微拧了拧眉头,随后看向弯弯,希望弯弯能给出一个适当的建议。
弯弯这会没有天眼,看不到左秋敏三天之内会发生什么,但她对老外婆的功力还是比较信服的,可问题是,对方平白无故会相信她一个外人吗?
“阿姨,这个东西我也不知该怎么跟您解释,我前面说过了,信则有,不信则无。”弯弯苦笑了一下。
“知道了。”左秋敏失望地收住了这个话题。
这时的她颇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听儿子的来找弯弯套话,这下反而弄得心里不上不下的,说信吧,觉得不太可能,哪这么巧,凭着她的生辰八字和一个梦境就知道她有血光之灾?
这套路也太老了些吧?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要她出点钱来化解了?
说不信吧,心下又有些犯嘀咕,主要是她听儿子说过,弯弯貌似懂点命理学,否则的话也不会求她来试探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在别人身上应验了。
只不过这一番试探过后她弄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不是弯弯会批卦算命,而是弯弯家里有人懂这些。
可不管信还是不信,左秋敏心里都觉得膈应,故而对弯弯的态度也不复之前的亲切热情。
弯弯自然感知到了其中细微的变化,忙借故上洗手间的机会去把账结了,回到座位后犹豫了一下,才启齿问道:“阿姨,能不能给我十块钱?”
“十块钱,为什么?”左秋敏问归问,还是掏出了自己的钱包抽出了一百块钱。
“不要这么多,十块就够了,实在不行五块也行,这是我老外婆接活的规矩,不好意思,还请您理解,不是我非跟您要这五块十块钱,而是不能坏了这一行的规矩,这对您不利。”弯弯很诚恳地解释道。
她也是没办法,这是行规。
只不过五块钱是十年前的价格,现在最低也是二十了。
“既然是行规,那就给一百吧,我听说这种钱只能多给不能少给的。”
花钱免灾的道理左秋敏也懂,因此她毫不犹豫地塞给弯弯一百块钱。
弯弯见推不出去,只得向对方再三道谢,而这时的左秋敏再也没有兴致和弯弯聊天了,招了招手要付账。
“阿姨,我已经把账付过了,真的很感谢您这些日子对我的关照。祝您事事顺心,家庭和睦幸福。”弯弯站了起来打算先离开。
“这孩子,你什么时候去把账结了?”左秋敏很是意外,同时也很过意不去。
虽说她的确照顾了弯弯的生意,可这次邀约却是她主动提出来的,更何况,怎么说她的年岁和身份在这摆着呢,哪能让弯弯付账?
弯弯见左秋敏从钱包里再抽出了五张粉票子,忙鞠了一躬,“阿姨,我就不陪您了,再次感谢您对我的惠顾。”
说完,弯弯忙转身往外走去,她实在不想再和对方推来推去的,那一百块钱收下来已经够难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