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倒不是怕对方找她算账,而是不想在医院里和他吵架,更不想耽误时间,她还着急回手术室前守着呢,因为医生曾经交代过她,怕手术期间出什么意外,她务必在那候着。
而凌含章一开始也没想怎么着弯弯,他就是觉得晦气,好好的正走路时突然发现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子跑到了马路中间,这种情形下,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于是,他冲到马路中间把孩子抱了起来,谁知此时偏偏有一辆货车斜插着过来了,司机正一边打电话一边开车,等他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车子已经蹭上了凌含章。
还亏得凌含章是军人出身,身手比较敏捷,抱着孩子打了个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如此一来凌含章的胳膊却蹭到了地上,而且他的腿也被车轮带了一下,好在伤势不算重,没有伤筋动骨。
可问题是他刚接到了一个任务,正着急要回部队呢,谁知道这伤势会不会影响他出任务?
可就算是如此,他一开始也没有想起弯弯的诅咒来,毕竟这件事他也算是见义勇为,是他主动冲上前的,不是汽车主动撞上他的。
只是当他一眼认出了弯弯,而且从弯弯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心虚和逃避时,他瞬间想起了她的那句咒语,冲动之下就想拦住她,至于拦住她之后想做什么,他倒还没想好。
不过看着弯弯像个兔子似的撒腿就跑了,他倒真动了几分怒气,这个丫头为什么会如此害怕见到他?她在心虚什么?难道是她故意找人去撞的他?
不会,这应该只是一个巧合,毕竟他今天来找郑彦也是事发突然,是因为他临时接到了部队的电话,想着来跟郑彦吃个中饭告别一下,除了他自己,谁也不会想到他会往医院这边来。
再说了,这个小姑娘看着还没有成年呢,听口音也像是外地人,应该还不至于如此胆大包天敢找人撞他吧?
“喂,想什么呢?就是她?”郑彦见凌含章方才还咬牙切齿的一副恨不得吃了对方的样子,可转眼间却又没了下文,便故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没想到你也有克星,难得看到你吃瘪,看来我还得好好谢谢那小妹妹。”
郑彦之所以记住了弯弯是因为那天凌含章为了强调弯弯的冥顽不灵,特地把弯弯的那句咒语告诉了她,而郑彦眼中的凌含章也确实鲜有这么狼狈的时候,郑彦讨厌他总是一副冷静、自持、淡定的样子,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放在心上,又仿佛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就连在床上,他的脸上也很少有破功的时候。
故而,当她看到凌含章吃瘪确实有一种报复的愉悦感,忍不住打趣了对方一句,不过话一说完,她心下似乎又有点隐隐的担忧。
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两人接二连三地碰上,看来这两人的缘分也不浅,难道这两人还会有什么后续?
不会的,郑彦也很快摇了摇头,凌含章是个什么人没有比她更清楚了,他们两个认识八年了,在一起也有六年了,这六年期间,不是没有比她更好的女孩子向凌含章示爱,可他每次都是很干净利落地拒绝对方,他说过,他是一个很传统的人,会对她负责到底的。
“想什么呢?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凌含章也发现了郑彦的异常,拍了下她的头。
郑彦看着面前这张又恢复了冷静自持的脸,不禁脱口道:“在想你那个克星。”
“胡扯什么?什么克星不克星的,不过就是一个两面之缘的陌生人。”
说完,凌含章在心里纠正了一下,是三面之缘。
不过进了电梯,凌含章又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连着两次在医院碰到了那丫头,难道是那丫头家里有人生病住院了?
还有,这个时间段各高中大学都应该开学了,这丫头放着好好的学不上来医院陪病人,显见得这病人对她来说相当重要,且能让她放弃学业陪着对方跑到花城这大医院来治病,对方得的也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小病。
联想起弯弯身上穿的地摊货,再联想起弯弯追着那女人要一百块钱时的急切,凌含章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似乎误解了弯弯。
不过误解归误解,这丫头的态度也太恶劣了些,竟然敢诅咒他,偏偏这该死的诅咒还灵验了,凌含章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当然了,这种小事凌含章还是没有放在心上的,他让郑彦帮他草草处理了一下伤口便急急忙忙回部队了,而一到部队便有新的任务来了,他就更想不起弯弯来了。
再说弯弯买完面包一路做贼似的回到了手术室前,她也很快放下了这个大高个,毕竟这会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妈妈的病更能牵动她的心了。
欧阳丽的手术直到下午五点多才结束,得知手术一切顺利,弯弯第一件事是给老家的外婆打了个电话,然后再给陈水兰打个电话,随后她便跟着妈妈进了icu病房。
因着麻药的作用,这一晚上妈妈都没有醒过来,倒是一直呓语不断,喊的最多的是弯弯爸爸的名字,当然也有弯弯和外婆、老外婆,弯弯陪着掉了不少眼泪。
在icu病房待了一天,欧阳丽回到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