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回一趟地府。”尸毒不难解,就是有点复杂。他看着黎恒,“阿恒,我要糯米,越新鲜越好。”
他点头,“我这就去买。你当心,尽快回来。”他松开了手。
舒婳点头很快就消失在了跟前。她回到地府,楚江王跟她顶头碰,“你今儿怎么晓得回来了?呦,这脸色怎么这样,谁惹你了?
”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我现在要救人。”她推开楚江王。她要去一趟忘川尽头,用那里的忘川水来洗涤姜照和身上的尸毒。
楚江王拽住她,“你把话说清楚,救谁的命?”
“姜照和!”取水之前还须得一样东西。她推开楚江王,直奔奈何桥头。孟婆在那儿给鬼递汤,一看见舒婳来了眼皮直跳,“大人
有何贵干?”
“孟婆,我要借你的葫芦一用。”
忘川的水并不是谁都能盛的起来,需要特殊的容器。这容器在孟婆手中,一个玉葫芦,孟婆会隔一段时间去一次忘川尽头,用
这个玉葫芦取水,葫芦看似很小,但很能装,一次的量刚好够一个月的孟婆汤。
孟婆没明白,她这葫芦虽然是个宝贝,但也就只能用来装水。这女魃大人要来做什么?舒婳却是已经来不及解释了,孟婆有些
为难,“大人,不是老婆子不给你,只是这葫芦只有在老婆子手里才有用,大人便是拿去了也毫无用处。”
“那就有劳孟婆同我走一遭了。”事出突然,她也顾不得礼节了,她拽过孟婆,“楚江王,奈何桥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
楚江王表示他很不高兴,他看着舒婳跟孟婆远去,气的真想把手里的碗都砸了。想了半天还是塞给了一个鬼,“喝,喝了去投胎
!”
路上的时候她把事情说了,孟婆了悟,“大人重情重义,想来那凡人定然能平安的。”
她欠了姜老爷子一个人情,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下姜照和这一条小命。她内心焦灼,“他若是不幸丧命,实在是我的不是。”
此去忘川尽头还有一段路程,孟婆走的倒是有几分吃力。舒婳想了想,就问她:“素闻孟婆原来的样貌十分貌美,为何一定要老
人模样示人?”
孟婆擦了一把汗,她微笑,“大人可曾听过一句话。女悦己者为容,再好的容颜,其实说到底都是希望能给那个人看。那人不在
了,我便觉得什么模样都没有区别了。”
孟婆不做孟婆以前是有过一段情的,据说也是肝肠寸断。这是人家的伤心往事,舒婳不好问,可是孟婆却主动提及了,“大人,
你可知道忘川河的尽头有一面水镜。”
她自然不知道的。孟婆继续微笑,“那水镜原先是天上掉下来一面镜子落入了水潭之中,千年万年的下来,慢慢有了灵性。据说
站在潭边,能够看尽自己的姻缘。”
“这镜子怕不是月老宫里砸下来的吧!”往日里舒婳好像是听过这么一桩事情。说是月老宫里丢了一面镜花水月。当时月老还发
了一通脾气,但也就没有然后了。
“正是,这面镜花水月能够看尽世间姻缘,悲欢离合也罢,圆满也罢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孟婆的表情有悲有喜,“老身曾经照过
一次,后来就成了孟婆。”
“听起来也是一桩伤心往事。”舒婳对那水镜倒是生出了几分好奇,也不晓得当年孟婆究竟看见了什么。
孟婆淡淡的说:“当年我从那镜子里看到我爱的人终究在我与地位之间选择了后者,我便知道永生永世我都得不到他全心全意的
爱。他是个厚道的人,他绝不会弃我而去,可是他在我身边也不会快乐。”
舒婳不太明白,“如此说来你们是相爱的,他也并没有舍弃你,为何你不在他身边?”
“那时候他心中如何把修为更上一层楼的想法已经远远超过了想要和我在一起的心思。他确实不会先放弃我,可是在他心里我已
然成了他的一种负担,负担同牵挂是不一样的。负担只会让他一日一日的觉得我烦,我不愿意让他那样想我。”
所以爱到最后,放手成了结局。
“那你爱的那个人呢?”舒婳问她。
已经过去了太多年了,可是当年的事情似乎还历历在目。孟婆想了一会儿,“他知道我的决定是来找过我的,他瞧着我只问了我
一句,你不后悔?我笑着看他,我说我不后悔,再后来他再也没来了。”
“如果那时候他开口让你同他回去,你心里其实也是愿意的是不是?”女人总归了解女人的,何尝是真的要离开,不过是意难平
。
孟婆擦擦眼角,“他不会说那样的话,他陷入两难的境界,我的选择恰巧给了他契机。他来寻我,不过是不想亏欠我罢了。”
可是情爱一事,谁亏欠了谁,谁又能说得清?
不知不觉就到了忘川尽头。她们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