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重把玩着一颗黑子,圆润的黑色玉石在他的指尖穿梭,只听他漫不经心地道:“关系不好,你还将太太房里的事告诉她。”
双云的脸色突地一白,脸上的表情变得让苏重顺眼许多。
“砰”的一声双膝着地,双云含泪仰着脸:“老爷冤枉啊!奴婢是太太的陪嫁丫鬟,怎么可能把太太的事告诉梅姨娘。”
一边求饶,双云一边在心中诅咒梅姨娘,爷会知道这件事,除了是她告的密也不可能会是别人了,她帮她重新获得了爷的宠爱,她不回报就算了,竟然还趁机踩她一脚。
“所以你是说梅姨娘编瞎话冤枉你?”
双云拼命点头:“一定是梅姨娘不喜欢奴婢,所以说谎话来害奴婢。”
见她边说话还要抱他的腿,苏重蹙眉闪了闪,他听了梅姨娘跟他说的那些话后,就想着明珠身边的丫鬟不老实,查了查就查到这个丫头跟梅姨娘接触过,今日不过是诈了诈她,看反应那话还真是这个丫头嘴里传出去。
见苏重躲闪,双云咬了咬牙,依然不放弃的想去抱他的腿,顺便把胸贴上去。
不过这次苏重的反应就不是闪开,而是在她胸上踹了一脚。
“别碰我。”
苏重用的力气不大,可因为惯性双云还是倒在了地上,羞悔的情绪涌上来,双云也不梨花带雨的哭了,而是眼泪鼻涕一起落下,凄凄惨惨的捂着胸,叫着爷。
明珠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幕,苏重皱着眉站着,双云趴在地上像在叫魂一样叫他。
她愣了愣:“这是怎么了?”
看到她苏重的表情好了不少:“怎么那么快就好了?”
“不是怕爷等急了吗?”想到隔壁有个人在等着跟她说话,她怎么可能慢悠悠的洗澡,随便把身上沾的味道冲了冲,头发擦个半干就进了门。
明珠见双云看到她没觉得高兴,脸上反而添了两分害怕,摸不清头脑的望了苏重一眼。
难不成是爬床没爬成功还被主母看了笑话。
不过这个双云也太蠢了吧!她不过去洗个澡,又不是去山里泡温泉,那么短的时间都不放过拿来爬床,苏重只要没疯都不会在她的屋子里跟她爽起来。
明珠走到榻上坐下:“双云得罪了爷?”
苏重扫了地上老老实实跪着的双云:“做了什么事,你等会问她,我们先下一局。”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明珠□□景把双云带了下去,坐正了身子,打算跟苏重好好杀一盘。
“爷要黑棋还是白棋?”
苏重拿了白子:“夫人似乎好奇心极少。”
“嗯?”明珠眨了眨眼,不明白他的意思,“爷是指我没有追问双云犯了爷什么忌讳?”
苏重笑了一声,看她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些事纠结着没有意思,另起了个话头:“圣上派我去江南办案,大约这两天就要出门。”
明珠手上顿了顿:“从京城到江南,来回都要一个多月,辛苦爷了。”
“出门办案可比每日上朝轻松多了,我这一趟大概要去三个多月,府里的事就劳烦夫人照料了。”
明珠瞅了一眼被杀的七零八落的黑子,这才开局,对面这人到底懂不懂下棋的乐趣。
“这是自然。”
苏重把棋子收回棋笼,起身拿了一张帕子覆在了明珠的头上:“看着一缕缕的,真丑。”
明珠:“……”苏重夸过她的脸,夸过她的手,夸过她的头发,她以为接下来的节奏她会夸夸她的身材之类的,没想到那么快就到说她丑的地步了。
苏重隔着帕子握着她的头发帮她揉干:“我不在,许多事吴管家都会来直接请示夫人,夫人可别嫌麻烦。”
“自然不嫌麻烦,”明珠伸手去摸帕子,“不劳烦爷了,我自个擦吧。”
苏重打开了她的手:“我手痒。”
今天他是中了邪?
苏重替她擦干了头发,就去了书房,明珠不明所以的摸了摸已经干透的头发,把春景叫进门给她盘发。
春景一边替她梳头,一边道:“春夏姐在审问双云,听守门的小丫头说在屋门口的时候隐约听到爷提起了梅姨娘,春夏姐一直围绕这梅姨娘问双云话,她果真表情慌乱,像是替梅姨娘做了什么事。”
“梅姨娘?”明珠没想到有把梅姨娘扯进了这件事里,“春溪是怎么说的?我记得不是她留在屋里吗,怎么换成了双云?”
“春溪说双云说双月找她有要紧事,然后就让双云替了她的值,去找了双月。然后找到了双月,双月就是有些头疼在床上躺着,现在看来那头疼也是装的。”
越说春景就越觉得生气:“那两个双还真是不要脸,太太待她们那么好,让她们领一等丫鬟的份例,平日里也不让她们做什么,她们竟然还合伙害太太。”
明珠满意的看着头上的发髻,挑了一套花形点翠头面戴上,夸奖道:“你每次生气做事情,都做的格外的不错。”
“太太!”春景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