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这头疑惑着,不知大伯找他做什么,但还是赶紧换了外出的衣裳,赶去了荣禧堂。
在荣禧堂见了大伯,见了礼后,贾珠才刚入座,就听他大伯问起:“你最近身子如何?夜里可依旧睡的不安稳?”
贾珠忙侧身道:“回大伯,侄儿如今已好多了,多谢大伯关心。”
贾亮点了点头,笑的一脸和蔼道:“这就好,你可是咱家的希望,可不能出一点岔子。不过你伯母让你好生休息,可不是让你在家只知吃喝玩乐。你日后是要袭爵的人,自然也要早做准备,这各家的交际来往,如今也得走起来了。”
贾珠一听,忙道:“大伯当真有此打算?我早与父亲说过,这袭爵素来是长房的事,我是二房的人……”
贾亮在这儿打断了他道:“我意已决,你就不必多言了。你弟弟没你出息,也志不在此,我若强迫他袭爵,他为家族所累,日后还不知要心生多少怨怼。一家子里你能力最大,自然也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贾珠听完心中满是感慨,只得拱手应了声:“是,全听大伯吩咐。”
贾亮又道:“只是这袭爵之事,没有族长首肯也不行。今儿你就跟我去一趟东府,拜见你大伯父。你要好好表现,万不可露了怯。”
贾珠肃了神色,跟着伯父一道出门,进了东府那头去见他大伯父。
若是以前,无论谁劝,贾珠都不会到东府这边来的。
东府除了大伯父外,贾珍和贾蓉父子,皆让贾珠看不上眼。
贾珠甚至有时都在想,若是他袭了爵,日后定要渐渐与东府划清界限,再不往来了。
但贾珠也明白,此时祖母这一代还在,想跟东府划清界限是不可能的。东西两府分家,就是自祖父那一代分出来的,所以这会儿,两府之间的关系还不出三代,尚在连坐范围之内。
他有点不清楚,伯父究竟知不知道这东府是个什么地方,若是伯父知道,为何还来往的如此密切,若是伯父不知道,但以伯父的才智,不该看不清才是。
胡思乱想之间,人已到了东府外院。一干小厮上来牵马伺候着贾亮贾珠两个下了马,又有人带路,将两人引到了外院的上房。
“赦老爷和珠大爷请稍等,奴才这就去请大老爷来。”
贾亮看着小厮退了下去,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记得以前贾敬平日白天都会到上房来,处理各类庶务。怎么这会儿都快中午了,贾敬还没到前头来?
贾亮的动作,被贾珠看在了眼里,他如此聪慧之人,很快就明白了伯父对这边的态度。
贾珠决定按兵不动,看看伯父的行动,在做打算。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贾敬才打后院过来,见他面容憔悴,形容枯槁,不但贾珠吓了一跳,就是贾亮也吓得站了起来。
“大哥哥这是怎么了?”
贾敬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坐下,他自己也坐了下来,等小厮上了茶,他喝过一口茶后,这才开口道:“今儿怎么过来了?”
贾亮眉头又皱了皱眉,接着反问贾敬:“平日里我也常来,大哥哥今儿怎么反倒厌烦我了?”
贾敬怔了怔,正想说什么,突然张口打了个哈欠。
贾亮心里咯噔一下,看向贾敬,眼神犀利了起来。
贾珠在一旁更是背脊凉了一片,恨不得现在就回家,跟他伯父说以后再不跟东府来往了。
以前还只有贾珍贾蓉父子俩荒唐也就罢了,如今怎么连大伯父贾敬都堕落如此,竟染上了这神仙散!
染上神仙散,这日子还能过的?东府以后,是彻底完了!
贾珠心中这般想着,不由抬头看向自个伯父,生怕他还不知情,但一看见伯父眼中的厉光,他突然一个激灵,莫非伯父早知道此事,才故意带着自己过来?
这还真是冤枉贾亮了,贾亮是万没想到贾敬会吸毒的。他虽然不知道神仙散是什么东西,可贾敬这个样子,跟后世吸毒的人有何区别?
只是这个时代的“毒物”,还不如后世的那么厉害,吸完还不至于凶残暴戾,只是飘飘欲仙而已。
可即便这样,那也是毒物,也是会上瘾会死人的东西!
“大哥哥,最近可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东西?”贾珠听到这话,猛然一惊,万没想到伯父会这么直接问出口,可这样,大伯父不会恼羞成怒吗?
谁知事情竟超乎贾珠的想象,贾敬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动怒,反倒面露惭愧状,让贾珠看得一头雾水。
贾珠见大伯父起身,亲自关了房门,又踱回座位上来坐下,这才开口道:“弟弟怎么知晓的?是有人告诉你了?”
贾亮怒其不争道:“这还用人告诉么?那五石散是个什么东西,史书也有记载。即便如今换了个名字,可换汤不换药依旧是要人命的东西。大哥哥如今不爱惜身子,反惹上了这东西,我们以前的努力,岂不是都付之东流了?!
“大哥哥总说自个是因为站错了队才被圣人不喜,可我如此为大哥哥周旋,甚至步入仕途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