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庆历四年春,
于阳间,
一个叫腾子京的谪守巴陵郡去了;
等到第二年他就将闲得没事儿干去重修岳阳楼,
到第三年刚被贬谪到邓州的范仲淹写下了岳阳楼记。
也就是在这一年,公元1044年庆历四年。
佛门开启,
一位菩萨坐在一头巨大凶兽的身上,来到了地狱。
这一天,
地狱里的万鬼一起抬头,看到了那头凶兽遮天蔽日的一幕;
这一天,
府君体系下的官差们把这一幕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丝毫没有预感到,已经运行数千年的府君体系将因为这位菩萨的到来而产生倾覆。
而那只被他们称呼为“傻大个”的谛听,将在之后的千年里,成为监听他们任何举动的耳朵,带来极为压抑的恐怖。
这一天,
一个叫厉的紫带子判官于一间小地狱中,刚刚斩杀了一只偷偷修炼起来的鬼王,正与袍子们坐在鬼王尸身前以其身上的残存怨念当篝火恣意纵歌;
这一天,
身为府君一脉支系的名叫董的男子正领着一帮手下赶往黄泉路出事儿的地段,追杀一群企图制造混乱还阳的恶鬼。
这一天,如果不根据以后的发展来看,只是寻寻常常的一天;
但纵览前后发展,
这一天,
其实是地狱真正改变的一天。
泰山之巅,有一座宫殿,如果这还能称之为宫殿的话。
四合院一般的宫殿围墙,
一处大堂,
一处寝室,
一个只有一张石桌一张石凳子的大院子。
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伸手揉搓着自己身边这只猴子的毛发,
他的眉毛上,他的眼角上,他的鼻子上,他的目光里,写上的是满满的“枯燥”和“无趣”。
有时候,
人生的太高,
也不太好。
一出生,就该有的,就都有了。
人生从开始就失去了奋斗的意义;
谁叫自己的先祖太厉害了呢,一个人把地狱里的刺儿头都挑平了,也不说留个几只给后辈继承人们拿来练练手;
上头的几任府君,不说什么功德无量,但也能算得上是兢兢业业,整得自己接班时,除了按照传统去找只猴砸以外,没其他事儿可以干了。
其实几百年后,有个叫小弘子的,会和他有着相似的感觉。不过小弘子把精力都放在了睡女人和后宫身上,为后世的电视剧产业和文化事业发展做出了无法忽视的贡献。
阴影袭来,
白衣男子抬头看向了西边的天空,
感慨道
“好大。”
身边的猴子马上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不服气的神色,作势准备显露出本体,和那位比划比划。
白衣男子伸手拍了拍猴子的脑袋,
很敷衍地道
“你的最大,你的最大。”
猴子开心地笑了。
白衣男子翻了个白眼,
自从选了它之后,
他总是隔三差五地会产生自我怀疑,
为毛我要选这个蠢货跟在自己身边
难道是为了凸显我自己的聪明么
不,
我肯定没那么浅薄
谛听直接飞到了泰山之巅,其身上,菩萨佛光万丈;
白衣男子伸手掏了掏耳朵,
起身,
伸了个懒腰。
顷刻间,
自泰山之上,
风雨雷动,
磅礴的气势宛若将这苍穹给挤压出水儿来了;
而身躯磅礴的谛听这一刻宛若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荡漾摇晃。
菩萨起身,自谛听身上落了下来。
宛若圣人踩着惊涛,从彼岸,走向了另一个彼岸。
谛听随即开始缩小身子,化作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形象,穿着一身黑袍的他,脸上还残留着未曾褪去的稚嫩和桀骜。
菩萨下来了,谛听跟着菩萨一起下来了。
白衣男子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当菩萨和谛听在这小院子里落下后,
白衣男子伸手指了指四周,
热情且好客道
“坐。”
但这个院子里,只有一张石桌,只有一张石凳;
于府君来说,
在整个地狱里,能和他平起平坐的,几乎没有,如果有的话,也会马上被剔除掉。
所以说,这个院子,留一张石凳足矣,其他人来了,跪着就是了。
菩萨没有觉得自己受到了轻慢,
很自然地盘膝于石桌前坐下,
其身后的谛听有些不爽地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