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拿起自己的大瓷杯,小猴子拿起自己的卡通杯,
一人一猴都含入一大口的水,
咕噜咕噜咕噜
荷颓
开刷
洗漱之后,
老道摸了一下小猴子的头,
“你先回房去,我上个大号。”
小猴子呲溜一声窜出了卫生间。
老道放下坐便器,坐了下去。
年纪大了,消化难免就会出一些问题,外加老道现在这身子只是外表看起来硬朗,内在嘛,确实是比不得以前了。
这一年来,出去安慰大妹子的频率也降低了下来。以前一天能安慰个七八次不是问题,现在只能四五次了。
唉,
不服老不行喽。
完事儿后,
老道起身,
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拉出来的污秽,
然后按下了冲洗键。
“嘎吱”
嗯
没水了,
还是坏了
今晚的月亮到底好不好看,庆是不知道的。
住在狭窄的病房里,
你也看不见外面的月亮。
当然了,
对于赏月这种事儿,庆也没什么兴趣。
一个执法队里的大佬,却在这处病房枯坐了一年,放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事儿,但却真实地发生了。
地狱的变化以及之后的阻隔,是一个原因;
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那位住在隔壁书店的老人,
三百六十五天如一日的一天三次来查房,风雨无阻。
既然不知何处去,不如就在这里待着。
谈不上什么在这里修身养性,只是无奈的环境下所做出的无奈的选择从而因此必须承受着的无奈的等待。
原本,
庆是闭着眼睛的,
她现在偶尔会交流,比如芳芳来送饭的时候,比如老道来查房的时候。
而其他时候,她都懒得交流,同时,也懒得睁眼。
就比如隔壁床的那位,她一向懒得搭理他。
当然了,
现在那位还昏迷不醒着,不会再来烦自己了。
最开始的那几天,睡在他的邻床,你甚至能够嗅到淡淡的烤肉香味,鼓动了自己半年逃跑,结果他先忍不住了。
然后,
差点就没然后了。
庆对于隔壁床的这位病友,谈不上什么讨厌,只是无视罢了。
以她这个位置,以她的经历来说,天之骄子,她见得多了,而那些常常自诩不可一世的家伙,不久后都会快速地陨落,要么人直接没了,要么泯然众人。
勾薪常常喜欢拿自己小时候被仙人摸过头来向庆表明自己的不平凡,
但在这里躺了一年了,
现在又是这个下场,
庆是真的不晓得他到底有哪里特别的,
是特别倒霉么
“滴答滴答滴答”
似乎有水滴的声音。
庆不是一个很敏感的人,但在这个时候,也不晓得哪里水龙头没关得紧,这滴答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
她睁开眼,
看着前方的墙壁,
一时间,
空气都开始变得压抑,仿佛也被混搭上浓郁的水汽。
通城的位置在长三角地区,和广州那边的闷热潮湿没法比,但这个时候,仿佛这个病房里,几乎可以“淹”死人。
前方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有些佝偻的影子。
影子看起来是个老人,
老人慢慢地从墙壁的一端走到了墙壁的另一端,
这种感觉,
像是在看皮影戏。
病房的格局是这样子的,靠门的那边,依次是庆的两个伙伴的床位,然后是庆的,最里面靠墙壁的则是勾薪。
此时,
那道老人的影子已经来到了最里面。
庆就这么睁着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她没说话,
显得很冷静。
她看见老人的影子慢慢地从墙壁上剥离了出来,
她看见了老人那黑漆漆的身形正慢慢地走向勾薪的床铺,
她看见老人在勾薪的床头位置站定,
她看见了老人举起了手,
她看见了老人的手摸向了勾薪的头。
“啵儿”
就在老人的手即将要触碰到勾薪头的瞬间,
空气中忽然传来了这道清晰的声响。
老人刚准备摸下去的手,仿佛忽然被一股力道给吸起,
手,
又抬了上去。
随后,
老人继续把手往下去摸,
“啵儿”
又是这道声音,
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