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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到底是什么,
是矗立在阳间泰安的那座巍峨高耸
还是屹立在地狱中央的无上孤寂
又或者,
是曾经存在此时却早已消散的历史尘埃
而在这一刻,
从周泽灵魂中抽出来的,
是一道蓝色的风,
它不猛烈,却很柔和,带着一种淡淡的风雅,哪怕是被连根拔起,却也只是散发着洒脱的气息。
她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她已经成功了,
眉心的印记从她额头飘浮出来,
她原本想催动着这座阵法再刚猛一点,直接把那两个东西彻底封印住,但她犹豫了,因为当她看见这一缕蓝色的风时,
她改变了主意。
她曾是这片世间最为尊贵的存在,
无数的臣民,无数的魔神,
都会对她致以最为真诚的笑容,
她想要星星,就真的会有大魔上天去为她摘下,
同时会有世间最为优秀的炼器师,将星辰炼化成精美珠串,让她戴在晶莹的脚踝上。
她想要什么,都会被满足,
如果说她身前的那位伟岸身影,
得到了这个世上最为至高的权力,
那么她,
则是得到了这个世间所有的宠爱。
女儿娇蛮,
她享受这种娇蛮,
她喜欢掌握一切,
她喜欢被整个世界呵护宠着的感觉,
哪怕沧海桑田之后,
她也依旧不愿意改变。
她想要什么,
就必须要得到什么,
她追求什么,
什么就必须留在她的身边。
现在,
她看上了这一缕蓝色的风,
她想拥有它,
想让它成为自己新身体的一件新披风,或者是围脖。
她想让他睁开眼时,
看见最美的自己,
她想让他知道,
她还是当年的那个她,
坐在山花烂漫的坡上,
看着他旌旗招展地领军归来,
阳光撒照在他的甲胄上,
很亮,亮得晃眼。
所以,她将这印记分割了出去,蓝色的风,是她的,那道黑色的影子,自然是他的。
这算是,
她为二人准备的重逢的礼物,
他应该会喜欢,
那个黑影,他可以将其吞了,再说,本就是他身上分离出去的,他应该很恨它吧。
阵法也因此陷入了凝滞,
礼物,
得等她彻底控制这具身体后再来发送,她不愿意任何的一切不稳定,给自己和他的冲锋,造成哪怕一丝一毫的瑕疵
就像是之前,她准备动手时,体内的意识忽然对她的动作产生了影响。
这种情况,
不能被允许再出现一次了。
你,
该死了。
她盘膝坐下,
手掌再度放到了自己的左眼位置,
之前布置的封印解开,
只差最后一点了,
把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意识给彻底吞噬,
她将以这具身体重新归来
莺莺感觉自己的四周都是浑浑噩噩的一片,
在此时,
她的记忆似乎都在被侵蚀被压迫着,
有一个恐怖的存在,
正在观察着洞悉着她的一切,
而后,
她将摧毁这一切。
这种被人阅读的感觉很不好受,像是在做着最后的身体检查,检查出一切的夹带,然后被送去奥斯维辛的“洗浴间”。
但最痛苦的,并不是最后的结束,而是此时,这种压迫,这种等待,这种直接到下一秒就可能来临的破碎。
莺莺很冷,
她的意识在自己的记忆里不停地被穿梭着,
像是有人正拿着遥控器,
快速地翻阅着这一切。
莺莺知道一切都将结束了,她想在结束之前,再在自己记忆里重温一下自己和老板的点点滴滴,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只是,
那位恐怖的存在似乎不愿意这样做,
确切地说,
那位恐怖的存在对这个不感兴趣,但她并非对所有的一切全无兴趣,她其实也是在找,也是在看,只是她和莺莺的关注的重点,截然不同。
黑色的街道,
破损的路灯,
坑洼的马路,
战斗的余波刚刚消散,
莺莺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根电线杆上,
她没有惊愕,也没有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