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举起双手,
一时间,
蔚蓝得让人心慌的水面瞬间发黑,
宛若一盆水直接被搅浑!
周泽只觉得有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道正在拼命地拉拽着自己,
誓要将自己拖拽下去的架势!
农村里长辈为了让自家小孩远离水塘河边,常常会编造一些鬼故事吓唬他们,说是那里淹死过人,正想着找替死鬼呢,仔细着别去那里,小心就被拉下去了。
此时周老板真有这种感觉,下面的这帮人,就是不想自己离开!
但他还是不能理解,
李秀成重新上位,
只是这下面的这帮死得不能再死的家伙们,
为什么要拼了命的和自己过不去?
把自己拖拽下去,把李秀成送上去,
对他们来说,
又有什么好处?
可惜,
这里毕竟不是讲话说理的地方,
否则周老板还真想好好跟他们唠唠嗑,谈谈条件,他李秀成她白夫人,到底许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这般帮衬?
煞笔在手,
周老板发出了一声低吼,
笔尖颤抖,
血色的墨汁弥漫开去,
一道偌大的“封”字出现,
向下镇压而去!
“轰!”
海水之中,
波涛汹涌!
周泽只觉得自己脑袋一阵眩晕,仿佛是炸在自己脑海之中,连灵魂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趁着这个空档,
周泽终于得以浮出水面,
海面消散,
成了青砖平地,
四周,
依旧是密密麻麻的青铜柱子,
而在最中央的那一根上,
绑着的是李秀成。
该死的隔膜,
却依旧存在于那里。
重重的喘息着,周泽察觉到了自己的虚弱,无论怎么折腾,折腾的还是自己,越折腾自然就越累,但在这个时候,却不能歇息。
没理由跟赢勾怼了这么久没输,
结果却被别人摘了桃子,
万一以后赢勾醒来发现看门狗换人了,
指不定被那货怎么笑死!
手持煞笔,
周泽走到了黑色隔膜面前,
直接插了过去!
“嗡!”
煞笔的鼻尖刺入了隔膜之中,
却无法再得以寸进,
被硬生生地卡在了中间位置。
隔膜后面的青铜柱子上,
身体残破的李秀成慢慢地睁开眼,
原本浑浊的目光开始变得清澈,
他似乎是在思考,
也很快就明白了此时的状况。
“这身子,给本王。
天父,
会赐福于你。”
周泽笑了,这是真的被气笑了。
什么年代了,
还扯这欺骗愚民的把戏?
天父,
天父在哪里呢?
真有天父在,洪秀全为什么会败?清妖为什么在天平天国之后又坐了一甲子的江山?
老子当鬼差快两年了,还真不知道天上有人呢!
“咔嚓!”
不是隔膜破碎的声音,
而是煞笔的笔身开始开裂的动静。
这一幕,
让周泽心颤,
煞笔,
可是能镇压赢勾的强横法器,
居然无法奈何这个隔膜,
这隔膜,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
此时,
书屋外面花圃的泥土之下,
那枚令牌已经变成了乌黑色,不停地在颤抖着,一声声婴儿啼哭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却很是微弱,不会传递到上面去。
而在这四周,
则是有一道道七彩的丝线在不停地流转着,
可惜这一切都深埋在地下,
无人有缘见识到这般迥然于阴司的仙家气象!
…………
李秀成重新闭上了眼,锁链,青铜柱子,仿佛也在和他融为一体,他这是要强行融合周泽的身体,完成一种“取而代之”的过程!
当年,
周泽对徐乐借尸还魂,
其实是最为粗暴简单的方式,
而这一次,
得益于铁憨憨灵魂的特殊性,导致大家伙可以在这螺蛳壳里做道场,所争的,其实不仅仅是肉身的主导权,还有这灵魂的主意识权力!
打个比方的话,寻常人的灵魂,有点像是小门小户,人口简单,甚至大部分人还是单身汉,只有自己一个。
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