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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骸骨,在大海中浮浮沉沉,点缀了一道道刺目的白;
死气的浓郁,亡魂的归宿!
你的海里,藏着鱼虾;
我的海里,葬着地狱!
你的海上,行的轮渡;
我的海上,走的往生!
米粒之珠安敢与皓月争辉!
“咔嚓…………咔嚓…………咔嚓…………”
画面中,
海神的面具正在破碎,
一同破碎的,
还有他的淡定,
他的从容,
他的桀骜,
人们常常笑话那只蛙,坐井观天;
而今日,
海神发现自己不过是一只大一点的蛙,
他的头顶上,
不过是更大的一口井。
只可惜画面崩碎得太快,
周泽仿佛看见,
在那模糊远去的画面中,
海神似乎在慢慢地跪伏下来。
阳间的海,
跪阴间的天!
画面彻底消失不见,
车还是那辆车,
它停在雨中,停在路上,停在那道人影的跟前。
那道人影也在慢慢地消散,
来于雨,逝于雨,
仿佛它根本就没存在过。
周泽嘴角的獠牙慢慢地褪去,
目光,
再度看向了面馆里跪在血泊中的老许,
似乎,
最艰难的时光已经过去了。
帮了个忙,好像还帮了个大忙,但周泽没有那种志得意满的感觉,也没半点想要去请功夸耀的意思。
既然老许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甚至狠到连自己的脸都说刺就刺了,
那么刚才的影子,
如果他没算计进去有所安排的话,
好像真的不科学。
当然了,他安排是他的安排,既然那东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自己就算不是为了帮他,纯粹是看这海神不爽,出手了,
也讲得通啊,
谁叫他长得丑呢?
吓到我了啊。
雨小了,
推开了车门,
周泽的鞋底踩在了积水之中,
伸了个懒腰,
“回老家了啊。”
…………
“呼…………呼…………呼…………”
沉重的呼吸声不停地传来,
外面的雨,好像也变小了,不似之前那般滂沱。
体内的那股子躁动和反抗,也在慢慢地褪去。
有些疑惑,有些茫然,
因为自己预备的真正的考验,并没有出现,之前为此所做的一些谋划和准备,也都完全没用得上。
许清朗没有站起来,
而是继续跪伏在了地上,
闭上眼,
像是在交流,
又像是在沟通,
原本的驯服工作,像是有些虎头蛇尾。
吞了那个女人,等于是让自己和那位大海中的海神,缔结了某种联系。
这是许清朗的谋划,也是他的安排,是那一夜,自己被所谓的师傅按在浴桶里后,所想到的法子。
他为此准备了很久,真的很久很久。
只是,
这顺利得,
似乎有点太想当然了,
甚至,
一股暗绿色的光泽正在自己身上开始慢慢地浮现,
像是给自己身上披上了一件薄薄的轻衫。
只可惜,
这一幕,
周泽并没有看见,他已经下了车,没有继续关注着这里。
许清朗身上的衣服,在之前用匕首刺入自己胸口划动时,基本就破碎了,而此刻,这种绿色的光芒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
他慢慢地动了,
而后,
像是鸡蛋壳破了,
那件薄如蝉翼的轻衫逐渐地被撕开,
像是在脱衣服,
其实,
是蛇蜕皮!
许清朗有些疑惑,那位海神,好像比想象中更好说话一些,没有讨价还价,人家仿佛认命和接受了一样,主动过度了他的力量过来。
蜕皮,
疗伤。
整个场面,
并没有寻常意义上蛇蜕皮的恶心,
甚至显得有些唯美,
仿佛早些年里的香港三j片的镜头。
其实很多事儿,换不同的人在做,真的就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这该死的世界,
还是看颜。
站起身,
许清朗低下头,
看了看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