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和安律师因为某件事被耽搁了一段时间,原因似乎是某个专项活动在傍晚开始的,深夜结束,附近市局也抽调了不少警力过来,导致深夜这个点时,通城警局里是车来车往,警察数目翻倍。
周泽和安律师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类似黑雾那种的障眼法不光安律师会,周泽也会,然而,这还是得人少一点时才保险,万一碰到几个身上煞气重的老刑警,可能也会被看穿。
周老板和安律师毕竟想的是文明劫狱,能悄无声息最好就悄无声息,可没想着去跟这个国家暴力机关去硬刚。
等着等着,等来了老道的电话。
听到张燕丰已经安全回到书屋了,
周泽和安不起对视一眼,
都看出来对方长舒一口气。
回到书屋时,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张燕丰坐在沙发上,闭着眼,但显然是睡不着的。
周泽走了进来,吩咐莺莺给自己倒杯咖啡,然后在老张面前坐了下来。
老张睁开眼,看着周泽,然后笑了起来。
“我是个卧底,其实我还是个警察。”
“你还是个警察?”
“对,不过不是在通城,而是隔壁的盐城,已经卧底了三年了。”
“恭喜你。”周泽随即看向身边的安律师,“所以,你收的那个身体是个卧底警察的尸体,他们不是内部内讧,而是那个卧底被发现了,被杀了。”
安律师耸了耸肩,“这我怎么知道,不过想想也挺有意思的,一个警察死了,借尸还魂到另一个警察身上,也算是一种缘分。”
说着,
安律师拍了拍老张的肩膀,
“两世为人,都是警察,那你就继续当你的警察吧。”
“我会尝试申请调到通城来,但这需要一段时间。”老张说道,“而且我会有一段很长的长假,所以这段时间都可以留在书屋里。”
“嗯,先适应适应生活,今晚让老安先教你冥想,我们亡魂附身的人是睡不着觉的,对寻常意义上的食物也是很难以接受,如果你不想天天打葡萄糖输液的话,可以让老许明天给你做点酸梅汁,吃饭前先喝一大口酸梅汁,接下来就抑制得住恶心吃得下去东西了。”
老张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好了,今天的事情结束,可以关门休息了。”
周老板打了个呵欠,准备去洗个澡睡觉。
谁想到在此时外面居然来了一个客人,还是个熟人,张峰。
老张见到自己儿子走了过来,想到了昨晚的那个老头,当即吓得站了起来。
“我儿子……我儿子…………”
周泽瞥了他一眼,安慰道:“没死,是活人。”
老张长舒一口气,放下心了。
他刚才真的担心自己儿子出了什么不测赶过来投胎了。
“周老板,在么?”张峰推开门走进来问道。
真找上门来了?
周泽记得张峰说过,他父亲和他电话说过在家里保险柜里放着一本笔记本。
“老道,招呼客人。”
周泽懒得搭理这家伙了,趁着对方没认出来自己是那个医生前提前上了楼。
老道马上过来,上茶,同时说明了自己这边的最低消费,对于这个,张峰倒是没吝啬,而是先给了钱。
“老板人不在,您有什么事儿,可以和他说。”
老道伸手指了指旁边坐着的张燕丰。
张燕丰这个时候也起身,坐到自己儿子面前。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地坐着。
小张不说话,
老张也不说话。
小张是在忐忑于自己父亲留下的笔记本里所记录的对这家书屋的描述,
初看那本笔记时,自己怎么觉得是自己父亲刚看了什么灵异电影或者小说所以兴致来了自己写的故事,
但转念一想以自己父亲的文艺细胞估计真的懒得干这种事儿。
所以怀着极为忐忑的心情,他找上了门。
老张则是不清楚自己该以何种的姿态去面对自己的儿子,是告诉他真相还是隐瞒下去?
对此,他还没来得及问周泽周泽就走了。
二张就这样互相盯着看着,
看着看着,
老张眼睛湿润了,伸手擦了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小张看老张哭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俩人就对坐着,
什么话都不说,
使劲地擦眼泪。
老张疑惑地看着小张,
你哭什么?
小张也疑惑地看着老张,
你又哭什么?
小luoli翘着腿小声问旁边的老道:“表明身份了?”
老道摇摇头。
“那哭什么?”
“行为艺术吧,贫道以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