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攀五岳岭拥翠华万古天险接蜀道。
足踏四省峰抵苍穹千里龙脉出秦川。
……
上联:千里龙脉
下联:万古仙家
古代说描述的诗句,不少是关于“秦岭”之地的,南北分界,阴阳界线,有人说“秦岭巍巍佑福地”,也有人说“淮水浮浮死人水”,流传的诸多故事,也是好坏褒贬不一。
唯一不变的。
秦岭之地,确实自古传说多妖孽,多祸事,属于一个鬼怪生活之地,只有怀着敬畏之心,才能在当中勉强活下去。
而且那里的地底,也埋葬着许多灵异高人。
一天之后,黄昏傍晚时,我们从一个“恶鬼”般形状的山口,逆着刺骨冷风,开始正式走入了秦岭地域。
绿水青山。
喝水潺潺。
不过看到的景象,却总给人一种荒凉的错觉。
这时,天上却突降了一场暴雨,浑身湿漉漉,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疲惫不堪的我们两个,总算找到一个山洞落脚,才是七八点钟,天色已经异常魂沉,形如夜里三更十分,升起一堆篝火,吃着干粮,外面的雨越下越紧了,狂风吹折着后山的枯冻了的树枝,发出哑哑的响叫,遥远的野狗,不知道在什么位置,忧郁而悲哀地嘶吠着,还不时地夹杂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不知名的兽类的吼号声。
夜的寂静,差不多全给这些交错的声音碎裂了。
躺在篝火旁,老鬼牢骚道,“初日进山,天降雨水,视为不详,看来我们这趟凶多吉少了。”第一次听说,有人咒自己的,我无语道,“老鬼,不能说点好听的?”
老鬼语气带着几分懒散,道,“老林,你说眼镜佬那几个人,怎么就失踪了?”
我道,“或许,遇到什么深山老妖了吧?”
嘿嘿……
老鬼脸色一变,露出几分邪笑,“但愿他们别遇到体内激素爆表的母妖,否则会被强上,到时候跟妖怪生娃,那可就不好了。”
我白了他一眼,道,“就你想得出。”
雨势来得快,去得也快,大雨停了,不过让人耳朵“嗡嗡嗡”的狂风依旧无情扫荡山野,我走出洞口,站在潮湿杂草间,望向远处。
这个夜是恐怖的。
黑茫茫的山野间,几乎看不到的深处,一些火光如同鬼火般跳动着,忽明忽暗,夜如同一个黑色的罩子,罩在人的头上,是那么沉重而且狰狞。
“吱……吱吱……”
我们落脚的山洞旁,蝙蝠成群地从两旁低矮的石头缝窜出,张开黑色的羽翼吱吱地飞着,有时几乎要扑到人的头上。四周的树木被风吹得来回地摇曳,发出咿咿呀呀哭泣声,身子骨忍不住抖擞几下,我连忙往里边走,嘴里嘟哝道“这地方,眼镜佬他们能活着吗?”
老鬼没有起身,道,“老林,别杞人忧天了,眼镜佬,到底是厉局队长,也是个狠角色的主,他的本事,不比白女无常弱。”
我道,“他们进秦岭的阴风庙,要找一具什么尸?”
老鬼摇头,回道,“影子……她……没有明说……估计不是一般的尸。”
秦岭地底埋葬的尸。
据老一辈人说,数不胜数,百年僵尸,千年恶尸,万年飞尸等等,甚至,传说还要无比恐怖的活化石尸,以及只在神话里才有的骨灰级尸……
带着一脑子的疑虑,我也躺下休息,明天还要跋山涉水。
按照地图指示,我们的位置距离阴风庙,还有一百多里地,起码也要走上两天多工夫,这还没算上突发的紧急情况,所以需要养精蓄锐。
这一晚,还算平静。
又走了一天多,接近傍晚时,我们步入一片充斥瘴气的幽林地方,地面开始泥泞潮湿,有一个个流淌波澜的水坑,到后来,越来越干燥。
“老鬼,你嗅到什么气味了吗?”我开口道。
眼下,天色越来越沉,西边的光线,已经照射不到林子里,我们准备找一个地方歇息,但是这里,总让我觉得隐隐不安。
老鬼眸子一瞪,回道,“好像是棺材的气味?”
不止是棺材,还有一股及其晦涩沉重的味道,像是无数骨骸腐朽弥漫出的,我道,“这林子,没有适合夜里休息的,再去前面看看。”
黑夜蜷缩着,紧抱着大地。
没有光亮,天上也没有星月,是闷郁得像要压到头顶上来的黑暗,周围的树木和远处灌木黑影动也不动,像怪物摆着阵势。偶或有两三点萤火虫飘起又落下,像是鬼在跳舞,发出一种离奇的葬音曲。
越往前走,我和老鬼脸色就越难看。
隐隐中,似乎能听到一些凄厉、悲切的怪异叫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的树木很稀疏了,几乎相隔几十米,才偶尔有一两株孤零零的树木簇立,这些树木,没有一丝生气,树杈耸拉,枝头挂着零星泛黄叶子,夜色里,它们犹如一只只骨瘦如柴的厉鬼站着。
“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