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飕飕的洞里,西洋钟底座的小木屋内突然伸出一只手。
猝不及防下。
本就骇然的清一色被死死拽住手腕,那不是一条活人的手,很小很细,上面长满一颗颗花生粒的东西,像是一条被病毒缠身的沼泽毒蛇。
透过迷蒙蒙的雾气,定眼一看。
才发现那是腰挂非洲手鼓的小丑!小丑的身体也就巴掌那么高,红鼻头,红眼睛,上下嘴唇被针线缝合,针码非常蹩脚,不规则。
“赶快松手,小丑,这是我的客人。”宋老爹走来,嗔怪说道,趁此机会,面带狠色的清一色,用右手从后腰里抽出短棍,抵住了宋老爹的心口。
“别动,我这根棍子的把手端嵌有一个机关按钮,只需轻按,另一端就会弹出一柄极其锋利的尖刀,给给你来个透心凉。”
“你……你要干什么?”宋老爹惊骇道。
在我看来,宋老爹的表情很假,看着是胆颤惊恐,其实脸上隐藏着一种戏虐表情,猫抓老鼠的那种玩弄戏虐,只是对于这一切,活人清一色没有察觉,他也无法察觉,毕竟不是灵异行里的驱魔人。
“两位,实话告诉你么,屈十一已上路,他想多找个人做伴。哼,今天,真是走好运了,老子要财色双收!”清一色说这话时,已经无限趋于死亡。
“嘭!”
白色手电筒破裂,白光消失,屋子里再一次被茫茫黑暗占据,等我出手时,清一色已经死了,诡异的是,他的身体慢慢倒下,皮肉快速消融,就好像一个泡水的泥人,十秒钟,已经变味一滩烂泥,最后血泥融入脚下地板,消失无踪……
那座大型西洋钟,隐隐散着铜光。
里边的小丑,十有八九,就是那个蛊风“卍字”变化而成的。
走出去,就见在西洋座钟旁,散着三具干尸。
他们死状很惨烈,一个年轻男尸脑袋被敲破,露出一个触目惊心的骷髅,另一个中年男尸胸膛前后透亮,先是被斧头劈碎了胸膛肋骨……
唯一的女尸,没有伤疤,却不是老死。
而是被什么嗜血虫怪,活生生吸干了血水而命。
阴暗中对比了一下,三具干尸,正是眼前三个晚清打扮的男女。
“又有客人来了?”宋老爹一副老好人的表情。
清一色,刚才还有血有肉的一个活人,眼下,没有了一点痕迹,就像被这个恶鬼般的洞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我皱了皱眉,口吐鬼话,“你们三个,鸠占鹊巢,在这里,害死了不少人吧?”
呵呵……
宋老爹一改先前怒症,简直有些卑躬屈膝,“年轻人,你想躲了,我们都是好人,不会干什么违心违德的事,你也要借宿一晚?”
我一字字道,“你们三个,给蛊风妖祟做手下?”
“嘀嗒!”
西洋座钟突然跳了两下,却又继续陷入死寂一般的安静。
脑袋有个窟窿的屈十一,歪着脖子,“小子,敢这么横,你究竟是谁?”
我道,“渡你们走苦海!”
“可笑!”屈十一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阴沉着个脸,“你真敢胡说八道,哪来滚哪去,否则的话,别怪我没不给你留条生路了!”
我道,“那你试试!”
这三个鬼物,住在晚清阴宅害人,罪孽不轻,必须铲除。
“吼吼!”
“找死!”
“刽子当道,满城无头。”
“敢在我宋屠夫前大言不惭,即便你是驱魔人,也让你人头落地,无处喊冤。”宋老爹焕然一变,全身由青变红,衣衫淌血,皮肤里升起缕缕红雾,脸庞轮廓变得粗狂,浓眉大眼,高鼻大口,货真价实一个古代屠夫的模样。
他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只见他舔了舔,已经变成一把砍头屠刀。
我皱了皱眉,这老家伙可不好对付啊?
“怕了吧!”屈十一幸灾乐祸冷笑着,不过,却被凶神恶煞的宋屠夫一脚踹倒。
我握紧了丧魂棒,站在原地,说道,“普普通通的刽子手,能得这种鬼力,看起来,你个蛊风妖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吧?”
“刽子当道,满城无头!”
宋屠夫发狂了,一口红牙喷吐红烟,扭曲的五官,让他拿虎背熊腰般的体型看得更加骇然,两步一跨,行走五米,欺压到我身前。
“滋滋!”
宋屠夫刚举起刀,脚下一趔趄,连忙后撤,我看准了机会,丧魂棒重重砸在它脑袋上,宋屠夫脑袋凹陷,脖子都不见了,沉降进自己的胸口里。
一坠地,他又挣扎跳起身,因为地上,由我设置的一层朱砂驱煞符文。
“好阴险的家伙!”屈十一愤愤喊道。
“屠夫,你死不了吧!”叫雨墨的女子,先前一直呈现软弱特征,此时,站在西洋座钟前,却给我一种异常危险的气息,这不是普通的女鬼。
此时,女子的手上,多了几根黑色丝线,缝衣服的那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