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张扎纸的沉底墓前,我将卡里所有的钱,都转给了师父,这笔钱,够他在寿衣铺颐养天年,安然渡过晚年了。
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打一个电话回去。
因为,不想这是最后遗言。
辟邪水鬼的事,还是没法找到,好在的是,白女无常说她有方法渡水。
我和戈坟先赶路,老九也已经在那边等待,并且暗中置办一些东西,担心“青水堂”搅局,我和戈坟在距离百里的地方时,改徒步进山。
背山走江。
路上,戈坟也说了很多,关于他收集到的消息。
一代奇人张扎纸,在临终消失前,虽然没有外出露面,没人见过他,但是附近几百里的不少灵异诡事,追本溯源,最后都能联系上“扎纸匠”的本事,从棺材里死而复活的朱守忠就是其中一个。
戈坟,这段时间,东奔西走,这么上心神秘的沉底墓。
自然不仅是为了我。
他一个看似能唬人的“坟头师”名声,算起来,本事不是特别大,也想从张扎纸的墓里,得到一些古代珍贵的术法,提升道行。
这也算是各有所需吧!
走了两天,一直是小雨蒙蒙的天气,山路更加难走,却也没有办法。
这一天中午,绕过一片小山岭时,却听到了哭泣声。
大白天的,自然不是鬼物。
走进了一些,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跪在祖宗坟前哀嚎抽泣,口中还念念有词,“列祖列宗啊,我错在哪了?我让你们搬家不是为了自己荣华富贵,我是为了你们的子孙后代啊!只有修路你们的子孙后代才能过上好日子!可是你们的坟地占了山里唯一的路,我迁坟士为了修路,不是为了当官啊!”
他越哭越凶,越想越委屈,道:“死人占着活人地,逼得活人没了活路;活人省吃俭用却要拿出钱来给你们买供品。你们也吃不到,还不如我吃呢!反正你们要拿走我的命,我亲爹和亲儿子都死了,老婆也走了,我害怕什么?”
说罢,这两眼婆娑的男子,也不管什么禁忌了,竟端起坟前的酒杯自己喝了下去,觉得不过瘾,又抓起上供的猪头肉自己吃了起来。
那些供品,属于子孙后人供奉祖宗的。
活人抢阴食。
自惹亡灵怒。
原本就阴沉沉的天,被更诡异的黑暗笼罩,明明是中午时辰,却如傍晚七点的昏暗,小雨清风,转瞬间,化为了狂风呼号,枝叶乱颤。
“去救人!”我连忙大步冲过去,那个脸色枯黄的男子晕倒坟前,因为吸入了坟墓刮出的阴气黑烟,此时他口中吐白沫,两眼泛白,已经不省人事,一过去,我和戈坟连忙拽起男子大步离开。
一般来说,就算夺了死人的阴食,也不会有这种诡异征兆。
关键是,听着男子说,为了修路要祖宗搬迁,为此,才惹怒了自己的老祖。
这个地方,偏僻落后,没有出入的大路。
说起来,也确实该修路了,不过这男子行事方法不对,最起码,也要请一位懂行的风水先生,举行一场拜祭仪式,让风水先生与亡灵沟通,求得祖先同意,再做迁葬的后续工作。
几分钟后,男子醒了,依旧垂头丧气,处在一种崩溃的边缘。
我问道,“你叫什么?”
男子抱着脑地,悲痛欲绝的神态,好久才憋出一句话,“崔强,多谢你们救命。”
坐在一旁,戈坟带着一丝戏虐笑容,说道,“看来你的祖宗,并不同意迁坟让道呢?”
崔强一个劲摇头,也不说话。
我说道,“崔强,我说我有本事,能让你各位祖宗答应迁移,你信不信?”
崔强提不起精神,头低着,呆呆看向地面,“兄弟,你不是道士,没用的。”
我道,“我看着不像吗?”
崔强终于抬头,扭过脖子望了我一眼,“不像!”
我又道,“你家的祖坟,所葬之地,是一块绝佳上好的风水,名为莲花金地,口开金莲,下有双蛇缠绕,可藏风可纳水,这么好的地方,如果被你一挖土迁移,亡者自然迁怒活人,尤其是子孙后代了!”
听完我的话,崔强眼睛里总算有光,“兄弟,你真会风水知识?”
“我的时间很赶,只能逗留一天!”我继续道,“把前因后果详细说一说,再给你出主意。”对此,戈坟没有异议,这崔村也是个落脚的好地方,毕竟我们在雨中赶了两天路,是需要好好休息了。
“林三,这事就交给你了!”戈坟叼着根草,坐旁边树下休息。
随即,崔强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崔庄地处山区,却是个土壤肥沃、树木茂盛的地方,只是因为没有一条像样的道路通往外界,交通不便,所以崔庄的人都很封闭。
崔强的父亲是村里有名的老实人,无论对谁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而崔强自己也是个很本分、正派的年轻人,于是前段时间,村民们一致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