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才看到了水里的阴坟,像是坟,又像一座殿,飘在浑浊的水中,在那座阴坟的更深处,视线模糊中,似乎还有好几座?太深了,无法再下潜。”
师父一脸忧虑的表情,道,“能出这等手笔的,可能是公元前的老年代了。”
戈坟道,“自古以来,在民间就流传有阳墓阴坟的说法,阳墓在土,阴坟在水,一阴一阳,生死抱守……不过一般百姓,只能造一座阳坟下葬,有能力建造阴坟的,皆是古之将王的存在,看来我这一次是来对地方了。”
戈坟的双眸,散着贪婪。
“不行!”师父大声说道,“戈坟,你应该知道,能建造在《阴兵开路》的地方,说明那座阴坟超出了我们能想象的范畴,要是惹怒了阴兵,没有谁能活。”
戈坟不以为意道,“阴坟,我自然是不会再碰,不过在上边的阳墓,我是要走一走的。”
师父带着怒气道,“怎么,你们坟头师都很缺财吗?”
戈坟神色平静了下来,躺在那里,像回忆了什么往事,道,“这是我们每一个坟头师的归宿!”
师父又劝道,“想得到更高深的道行,也不是走这种路,当年你师父在这一片待过,他没有去探索,说明超出了他的能力,你别飞蛾扑火。”
戈坟到头就睡,“余师傅,我自有计划,你们搭救我一命,我会给你们善果的。”
唏嘘了一口气,师父往外走去,我也跟在后边,下了一楼,师父转身直接道,“小子,这几天离戈坟远一点,我怕他会打你的注意。”
呃?
我道,“师父,你太高看我了吧?戈坟去找捞尸人,也不会找我扎纸匠啊!”
师父道,“你这种炮灰,有时更有用。”
我,“……”
康家的事是处理完了,只是师父的如意算盘落空,获得的几千块,也就是够治他的病罢了,不赔不赚的买卖。
算起来,再过个把月就是暑假了。
到时候,凝月肯定会回来,口袋没钱,做扎纸匠这行,再努力拼搏也没用,一连两天,我都显得无精打采的,做事提不起精气神。
伤势恢复大半的戈坟,看出了我的心事,道,“林三,你很缺钱?”
递过去一碗饭菜,我道,“这世上,谁不缺钱?”
“说得也是,不然怎么会有饿死鬼呢!”戈坟压低了声音道,“林三,想要成家立业,单靠你寿衣铺的生意,估计要猴年马月了,要不,你随我进一趟深山?”
我退后两步,摇头道,“戈坟,我可不想当炮灰。”
戈坟神色凝重道,“有一些事,我需要你扎纸的手艺,你是余师傅的徒弟,我也不会让你有危险。”
我道,“进山干嘛?”
戈坟道,“自然是查探信息。”
我道,“你真要挖坟掘墓?”
戈坟脸一皱,看白痴的眼神,“林三,你真是一点都不懂风水学,那种阳墓阴坟,岂是那么好挖的,只是去查探消息,如果真有其事,我还会找同道的。”
我道,“那你自己去行了。”
“我可以先付你五万!”戈坟递来一张银行卡,神色认真道,“事成之后还有五万,只是走一遭而已,你都不愿意同行?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十万块?
我完全愣在原地,许久才颤音道,“戈坟,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戈坟回道,“坟头师,不是扎纸匠,虽然都是吃死人钱,不过有贫富之分。”
“好!”脑海里闪过一个倩影,咬一咬牙我答应了。
紧接着,戈坟让我做一些准备,两天后出发,五万块的银行卡,我特意去查了一下,然后转到自己的卡里,离开前,我将银行卡放在自己床头,又写了一张纸条,意思是如果我回不来,无子无女的师父,将来用这笔钱养老。
趁师父出去的时间,我和戈坟出发了,绕道而行,避免与师父碰面。
长途跋涉,进入了山岭。
正午刚过,毒日头正挂在脑袋顶上。我背着一身装备,满身臭汗,活像是在烤箱里挣扎的童子鸡。
刚才,已经过了石桥湖,戈坟却还示意继续前进,我擦了一把汗,抱怨道,“戈坟,还没到吗?”
戈坟的手上,是一个样式很奇特的罗盘,浑身是汗水,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别急,这地儿当年发生了泥石流,地貌更改,不好定穴。”
附近的山脉连绵起伏,又间隔小溪暗河,加上原始的灌木草树,看来不好找了。
“霜降水涸寻不见,春夏水高龙背现。此是平洋看龙法,过处如丝或如线。高水一寸即是山,低水一寸水回环。水缠便是山缠样,缠得真龙如仰掌。窠心掌里或坟头,端然有穴明天象。”戈坟嘴里叨叨咕咕的,我也听不太懂,最后他才告诉我,这是极其古老的一篇“撼龙经”。
撼龙经,是坟头师必掌握的一篇古学。
时间很快到傍晚,戈坟无奈道,“只能明天再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