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才悬了下来。
火熄了,因为电线都被诈尸的康老爷子毁坏,没有照明的灯,众人举着手电筒,师父在一旁嘱咐,将骨灰装入骨坛,供上灵台继续祭拜。
等一切忙完,康老三走过来,“余师傅,今天真要感谢你了,不过为了避免意外,能不能天一亮,就将我父亲入土为安了?”
这家伙,不想夜长梦多。
师父严厉道,“不行,必须要找人来超度三晚!还有,下葬之后,你们哥儿仨要在坟地上守墓三年,若是违约,当有霉运之灾!”
剩下的一切,不归我们管了。
我抱着“温顺”的野猫,和师父回寿衣铺,离开几十米,我问道,“师父,他们三兄弟不守墓的话,真会有霉运?”
师父道,“诓他们而已,那三个不孝子,生前不尽孝,只能让他们后来多遭罪了。”
康老三,镇里的混混,只讲江湖义气,不会顾念亲情,至于康老二,当年挖坟吸入尸气,疯疯癫癫失踪了很多年,最近才回来,更没有孝字可言,康老大一心只顾及自己的养鸡场和儿子,同样是一个不孝子。
师父问道,“小子,你刚才说,感觉这野猫很亲切?是什么回事?”
我道,“好像猫身里边,是我的另一半魂,看着它,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
“快走!”
师父抓着我就往寿衣铺狂奔,电线没有修复,只好用蜡烛照明,我道,“师父,怎么将猫身上的魂,回到我身上?”
师父道,“自然是杀猫引魂,不过有一个最大问题,有一些孤魂野鬼会上门,会想方设法夺你的身体还阳,所以这事不好办。”
我愣在原地,道,“那怎么办?不如去找光头刘帮忙吧?”
师父说道,“他不在家,来回一趟天就亮了。”师父面带沉思了一下,又道,“没别的法子了,只能用纸牢的办法试一试。”
纸牢?
说完,接着微弱的烛火,师父开始动手了,我也上前帮忙,询问才得知,就是扎出一个纸糊的牢笼,到时让我光溜身子躺里边,不让野鬼上身。
我这些天真够倒霉了。
先是戴了一顶纸糊帽,身上半件死人纸衣还没脱,又要准备躺进阴森纸牢,简直是命途多舛。
我们师徒俩扎纸时,旁边的野猫,没有离开,蜷缩在我身旁蹭来蹭去,将我当成了主人。
这家伙,与之前跳上棺材的形象截然不同,当时“喵喵”两声,野猫发出瘆人的尖叫,像是哀怨,又像是冷笑。它跳在死者身上的盖尸布上,猩红的舌头贪婪的添吮着嘴角,眼里充满了无尽的诡异。
那时看着野猫,感觉它是从地狱逃出的恶鬼,很是瘆人。
屋里没有一点风,燥热。
加上照明的烛火,升腾的烟雾,这里更热了。
蹲在拥挤不堪的寿衣铺内扎纸,我身上全是汗水,感觉屋里超过了40度高温。
体内的半件纸衣,早已湿漉,黏糊糊贴在肉上,让人很不舒服,师父没有开口,我也不敢私自脱下,只能一边搽汗,一边忙着剪纸、糊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纸牢总算是做好了,我全身也痒得难受,站起身道,“师父,我能不能去洗个澡……”
可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师父打断道,“嘘!”
我一下子话就哽住在咽喉,因为我看到师父的眼睛看向了窗外,更加恐怖的是,我从窗户,看到了一个影子,我的眼睛睁大,尿意一点点的出现了。
可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我就见到师父忽然以极快的速度拉开窗户,另一手直接一把东西就撒了出去,紧接着,我就听到一声惨叫,那不是人发出来的,漆黑模糊光线中,听的我浑身一个激灵。
“滚!”
我见到师父对着窗外喊了一句,那惨叫声就不见了,师父关好窗户,回来时面带凝重。
我问道,“师傅,是旁边破楼里的那只吊死鬼?”
师父道,“除了他,还有谁?”
我道,“师父,你能收服得了吊死鬼吗?”
师父给了我一个怒视,道,“吊死鬼很狡猾,今晚这个《还阳》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到时把他清楚了,也算了却一桩祸事。”
站在原地,我抖了抖身子骨,道,“吊死鬼……不会真爬上我身体吧?”
明明很燥热的夜晚,现在却感觉凉意刺骨。
说完后,师父走进了一楼里边仓库,很快搬出两个纸人,不是一般的纸人奴婢,而是两尊栩栩如生的古代士兵,黑色甲胄,红色头盔,悬剑,手上一个是鞭子,一个是令牌,烛火摇曳,光线忽闪忽亮,再看过去,两个纸糊士兵显得栩栩如生,怒视而来,仿佛镇守鬼门关的阴兵,看得人心里发毛。
这绝对是师父的宝贝。
我道,“师父,纸人又不能活,他们真能保护我?”
师父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道,“有我在,它们就一定能活,而且能帮我制服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