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几声古怪的嘶哑低吼声之后,几人就彻底没了生息。
韩安明面色微变,一挥手,剩下的人都随之散开。
“小心点,是秧气。”贱天霄身形一晃,眨眼间就出现在藏香阁的门口,远远的避开。
“秧气?”
“韩安明,你也别看了,如心姑娘待在里面快一天了,肯定死了。”贱天霄冷笑一声,皱着眉头,很是忌惮的后退,小心翼翼的不让那些秧气沾身。
“可真是大手笔啊,为了杀一个小姑娘,竟然用到了如此霸道的秧气,只是逸散出来的这么一丝,就能在短短几个呼吸,毒死你们定天司的几个灵台外侯,里面之人所中的秧气,怕是你师尊都未必能扛得住。”
韩安明的脸色很是难看,逸散出来的就这么厉害了,若那个沐如心在里面,肯定已经死了。
绿色的薄雾,从房间里逸散出来,向着天空飘去,被天空中挥洒而落的一道道灵光化解掉。
房间内慢慢的变得清晰可见。
韩安明只是看了一眼,看到里面一张床上,躺着一个神情恬静,皮肤却泛着绿色的姑娘之后,心里已经确定了,里面的人不可能活着了。
正在这时,外面又有一个外侯前来。
“大人,前往叶建仲府邸的人,传来消息,沐如心的魂灯,已经灭了。”
韩安明点了点头,看向一旁,跟死了爹一样的老鸨。
“季无道在哪个房间?”
老鸨苦着脸指了指。
这一次,一群人如临大敌一般,来到季无道的房门前,谁想到轻轻一推,房门就开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而季无道正跪坐在矮几前,拿着一个茶壶,看着他们。
“韩大人,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季无道伸手示意,斟好了茶,等着他。
韩安明对着手下人一挥手,自己大步进入房间,坐在季无道对面。
“你知道我来找你问什么的?”
“自然知道,我来到离都,就是为了让献国公偿命,自然要尽善尽美,绝不给他一丝生机,纵然我死了,也无所谓了。”
韩安明拿出银镜,不等他催动,季无道又缓缓开口。
“韩大人,你难道觉得,如心已经被灭口了,而我还能完好无损的在这里等着你么?”
“你什么意思?”韩安明一怔,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用祭出定天司的法宝了,这里只是我情急之下,留下的一个分身,本就是假的,被你定天司的秘宝一照,怕是立刻就会崩碎。”
“你到底什么意思?”
“韩大人,我已经感觉到了,我的本尊生机已断,我也没时间了,你最好不要打断我。”季无道说话的语速慢慢加快。
然后,他的身躯,忽然闪烁了一下,如同要化作幻影消散一般。
……
同一时间,遥远的南蛮之地,仡楼一身黎族盛装,立身与一座孤峰的最高处,神情肃穆,眼神苍茫的望着天空。
他的身前,摆着一座古老的祭坛,上面遍布着岁月的痕迹。
祭坛之上,沐如心的虚影,已经变得虚幻,向着天际飞去,消失不见。
而祭坛上还在的,便是季无道的身形样貌,随着仡楼吟唱古老而苍茂的祭文,苍白色的火焰,灼烧到虚影之上,慢慢的将那犹如实质的虚影,化作虚幻。
也如同那个已经消失的沐如心幻影一般,慢慢的浮起,慢慢的向着天空中飘去。
……
藏香阁内,季无道看着自己变得有些虚幻的身躯,甚至有些无法凝聚成形了,顿时哀叹一声。
“我的本尊季无道,死了。”
“韩大人,你记清楚了,我时间不多了,那颗假玉玺,我只知道,是一个自称余子清的人送来的,我根本没有见到人,我后来就给了幻海氏的幻海刹那,他如何做的,我并不清楚。
昨日如心自知牵扯进来,必死无疑,临死前想要让我赶紧逃,将她是叶建仲派出奸细的事,告诉了我,甚至告诉我,叶建仲让他将假玉玺送到献国公那里,陷害献国公。
她已经赎身了,自由了,可是她昨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了,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是……”韩安明点了点头。
“可惜了,从之前有人将我掳走,我就知道,她肯定不能幸免于难了,我知道了这件事,被灭口我也不意外,甚至我不知道,保险起见,被灭口了其实也正常。
从我来到这里,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也没什么好可惜的了,只求韩大人,务必要让献国公伏法,他若是死了,人魔之患就会彻底消弭。”
说到这,分身的身形就开始变得愈发虚幻,愈发凝聚不住了。
“有两颗玉玺,你知道么?”
“两颗?”季无道微微一怔,立刻摇头:“韩大人,我以师尊之名,对天起誓,我只见过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