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
“案情如此明朗,铁证如山,献国公又供认不讳,你还有什么异议么?”叶建仲眉头微蹙,心里颇有些不爽利,怎么这个家伙又跳出来。
“叶大人误会了,对于案情,下官并没有什么异议,只是此案之中,尚有一人魔未见,下官也不过是想趁此机会,问一问季无道。”
“原来如此,韩大人身为三司之一,自然有权利审问,何须如此客气。”
一听这话,叶建仲的眉头就舒展开了。
“季无道,本官只想弄清楚,人魔到底现在何处?”韩安明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同鹰隼,盯着秦阳的双目:“人魔之事,事关重大,无论他是否化作怨魔,都不能放任不管,你应当明白。”
正在开开心心打酱油的秦阳,听到韩安明的话,恨不得当场脱了鞋塞他嘴里,再一巴掌抽死他。
就你特么的事多!
在场的人,谁没看出来,这件事已经定性,今日不过是走个程序而已。
大家都很忙的,没看到献国公和叶尚书,都急着要走么,他们都忙着趁此机会坑死对方呢,你在这耽误人家去投胎,还有没有公德心了?还是人么?误了投胎时辰,变不成猪狗怎么办?
压下心头的三尺无名火,老韩这人不地道的很,非要把我牵扯进来干嘛。
沉吟了好几个呼吸,秦阳才缓缓道。
“韩大人,你既然这么问,那我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了。
人魔在哪,你别问了,我不会说的,他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教导成才,让他明白礼义廉耻,懂得克制,我不会告诉你他在哪,你也别费心思。
纵然你将我带回定天司,八十般刑罚轮一遍,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从我踏入离都城门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打算活着离开。
甚至没打算活过今天,我死了,人魔失去了控制,他会不会变成怨魔,我不确定,但我可以确定,只要催生出人魔的罪魁祸首死了,人魔怨气消散,就再也不会有怨魔,也不会有人魔了。
你放着被告不管,却非要去对付一个因怨气滔天,因悲惨而生的小孩子,韩大人,你的良心不会痛么?哦不,是你还有良心么?”
韩安明被怼的面红耳赤,硬忍着再也不说什么了。
秦阳说的没错,只要严格按照神朝律令处理,献国公催生出人魔这一条,就足够让他死了。
只要献国公死了,罪魁祸首就没了,人魔的怨气自然消散了,届时就算是人魔还在,那也不再是人魔,也不会再变成怨魔。
隐患自然而然的彻底消除了。
而献国公,这时才第一次瞥了一眼他从来没正眼看过的秦阳。
只是轻轻一瞥,嘴角微微一翘,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如此天真的年轻人,自以为抱着必死的信念,以卵击石就能达成目的?
他撞的这块石头,可不是他献国公,而是神朝的游戏规则,是大帝。
献国公迈步向外走去。
秦阳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琢磨着,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献国公,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而后面,叶建仲也走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微笑,装作以前根本没发生过冲突的样子,对秦阳点了点头。
“年轻人不错,你且放心,本官定然会直谏到底,定然不让献国公轻易脱罪。”
秦阳微微欠身,也露出一丝微笑。
“那就祝您一生愉快。”
叶建仲微微一怔,心里略有些疑惑,难道这个季无道不知道之前的伏杀是他干的?
真是个单纯又勇敢的年轻人啊。
暗暗摇了摇头,叶建仲也迈步离去,准备前往宫城,准备多日,今日就是给献国公必杀一击的时候了。
看着两人一个接一个离去,韩安明这才忽然明白,为何三司会审如此重要的事情,他的师尊,会根本不来,只是让他来代表定天司出席。
这个过场,怕是所有人都清楚的很了。
韩安明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离去。
秦阳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来了一句。
“韩大人,我近来会一直在吉祥街的藏香阁,韩大人,若是还有什么想问的,直接来藏香阁就好。”
“好。”韩安明没有多想,只是一拱手就转身离去。
大理寺内的正堂里,除了衙役书吏,就只剩下大理寺卿了。
须发皆白的大理寺卿,迈着略有些跛的老迈步子,慢慢的桌后面走出来,向外走去。
走到秦阳身边的时候,老头佝偻着身子,低声喃喃自语了一句。
“年轻人啊,要变天了,赶紧回家吧。”
秦阳眼睛一眯,看着这位怎么看都像是快入土的老头子,立刻想到了之前告诫自己的话。
在离都神朝里,但凡是能久居高位而不下的,必定会有过人的本事。
哪怕这个人看似没什么权利,只是一个全程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