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近,只是眨眼间,船只就靠岸了。
船家停下了摇橹,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秦阳下了船,回头对他一拱手:“有劳了。”
船家默不作声,摇动着船橹,转瞬之间,就消失在茫茫水面上。
秦阳顺着岸边小路,登上对岸的一座山巅,遥望远方,天空阴暗昏沉,充斥着阴冷与死寂,目光所及,也只能看到山脉起伏,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了,目力受到了极大限制。
踏上了岸,那种无形的压制,也没有放松多少,他的真元被彻底压制在体内,连延伸出体表都做不到,这种情况,绝大部分的法门,都已经无法施展了。
不过,秦阳却感觉到,圆光套装的威能,却在此地暴涨数倍,根本不用催动,就能自行衍生出一层圆光,符文剑也如同从沉睡中苏醒了一般,自主吸收空气中的力量来壮大自身。
种种变化,几乎让秦阳可以确定了。
这里绝对是一块上古地府的碎片。
……
另一边,就在秦阳踏上对岸没两天,疯老祖悠悠荡荡,顺着秦阳来时的路,来到了岸边。
“明哲啊,你在哪呢,师父给你抓到了一个大补的东西,给你熬汤喝……”
疯老祖手中,阴悖兽的两个脑袋被捏在一起,眼睛珠子暴突,眼中满是绝望和迷茫。
自从那天跟秦阳分开之后,就准备回到巢穴里,好好的睡个昏天暗地,万一秦阳没死的话,以后再补偿一下秦阳。
毕竟达成的协议,没履行,它半途跑了,这不符合它的行事观念,可若是不跑,血脉里传来的信息,有让它不能跟着秦阳去。
可是谁想到,半路上又遇到了这个可怕的疯老头。
而现在,疯老头将它捏在手里,明显是跟秦阳去同一个地方了。
疯老祖一路前行,来到了河边,看着河中忽然浮现出的无数奇形怪状的鬼物,疯老祖张口一声大喝。
目力所及,无数鬼物骤然爆开,化为飞灰。
疯老祖站在岸边,望着这条无边无际的大河,皱眉苦思,然后一只脚踏入河中。
霎时之间,河水犹如沸腾了一般,而疯老祖身上的气势也开始节节攀升,面目狰狞,好半晌,疯老祖才抬起脚,将一只脚从河水中拔了出来。
只是这时,他的鞋底已经化为乌有,脚底板上的血肉,也消失不见,露出惨白色的骨头。
“嘎吱……嘎吱……”
摇橹的声音传来,薄雾里,高瘦的摆渡人,撑着破船靠岸。
看到摆渡人的瞬间,疯老祖目中神光湛湛,神情肃穆,似是恢复了一丝神智,主动后退一步,微微欠身行礼。
“见过阁下。”
摆渡人不言不语,伸手一指,船头出现一个木盒。
“应当的。”疯老祖点了点头,看了看手中捏着的阴悖兽,郑重其事的将其放入木盒里。
登上了船,孤舟载着疯老祖向对岸驶去。
而木盒里,阴悖兽挣扎着想要冲出来,却如何都冲不出这个连盖子都没有的普通木盒。
木盒缓缓的化作虚影消散,四只眼睛里满满的绝望的阴悖兽,也随之一起消失不见……
……
又是半日之后,又有人来到这里。
来者一位白头白发,却面若少年,一袭花里胡哨的彩装,肩膀上站着一只羽毛五彩缤纷的大鸟。
抵达岸边之后,少年静静的等待着,待摆渡人撑船靠岸。
站在男人肩膀上的五彩大鸟,对着摆渡人微微颔首,口吐人言。
“有劳了。”
而后才对白发少年吩咐道:“天麟,付钱。”
白发少年点头称是,拿出两枚模样古怪,气息也透着阴冷怪异的铜钱,丢入木盒之中。
……
再过一日,岸边又来一人。
一位满脸沧桑,头发参杂着白发的沧桑哥,背着他的女人,来到了岸边。
这一次,一直全程不言不语,甚至都没什么别的动作的摆渡人,在见到沧桑哥之后,却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沧桑哥欠身回礼,丢出一片破旧的纸币到木盒里,在落入木盒的瞬间,看起来普普通通,犹如一张破纸的纸币,才闪过一丝微光。
“有劳前辈了。”
两个人,只付了一个人的船票钱,摆渡人却没有阻拦,依然带着他到对岸。
……
而这边,已经率先登上对岸的秦阳,却不知道这地方变得热闹了,后面还有好几拨人跟着也来了……
甚至前面是不是还有人先来了,谁也不知道。
秦阳顺着足迹的指引,一路深入,行进千里,却依然没见到什么会动的东西。
大地漆黑,阴冷无比,山脉连绵起伏,除此之外,连植被都找不到了。
然而顺着足迹走了没多远,群山骤然消失不见,如同被一条无形的线分割开了,前方骤然化作一望无际的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