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先导,顺便去昔日殒命之所,将袍泽兄弟的尸骨带回来?”
“谁愿意去?”
喊了两遍,暂时无人发声,老卒们都面面相觑,眼中带着恐惧……
那场可怕的死亡行军,那场十死七八的惨剧,咆哮的巨象,森林中的蛇虫恶疾,没人想经历第二次!
半响无人出列,直到一个人站了出来。
“昌南侯,我去。”
是东阳县人陈婴,他虽然才四十岁,却两鬓斑白,这是战争留给他的印记,据说从雨林中败退回来就这副模样,都两年了,依然对林子有阴影,躲在堡垒里,打死都不愿外出巡逻……
从苍梧到此地,他也一直躲在船里,满怀畏惧地看着外面的绿色地狱……
可现在,他虽然还有些两股战战,却举起手,笑着对黑夫说:
“我出来时,答应了家乡父老,要带着子弟们东阳,却食言了。”
“既然他们回不了故乡了,但至少,不能弃尸荒野,任由野草在上面疯长吧,我要回到那地方,将乡党的骨头捡回来,葬在这,让他们在自己名籍篆刻的墓碑之后,安息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