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连那种事都能办到?杰克道。
我不能。孟夆寒还是谦虚的,张天师的法器能。他顿了顿,但你也别想太多这玩意儿对那些复杂的、高阶的能力是无效的。
猜到了。杰克也的确没想太多,他知道这种东西对真正的高位能力者是没用的;他也很清楚,虽然易形者很稀有,但其能力的原理本身并不复杂,只是在自愈能力的基础上加上细胞模仿微调的变异属性而已,再者,无面的能力级别也并不高。
那么两秒后,杰克又道,你对子临派无面过来打探情报这件事,又是怎么看的呢?
呵孟夆寒笑了,他不是来探什么情报的,相反,是用这种方式来给我们送了几条信息。
我们?杰克听出了对方话里有话。
是啊,当然是‘我们’。孟夆寒接道,他让无面变成你的样子,不就是在传达‘我知道杰克在你这里’这件事吗?他又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子临若真想让无面潜伏进来,有的是办法,但变成你可说是最糟糕的选择之一。
有道理。杰克点头应道。
而他让无面问的那些话,以‘传达信息’的角度来看,摘其中几句关键的、反过来理解就是了。孟夆寒接着解释道,简单来说我救不救他造成的那些‘连带伤害’,他其实是不在乎的,他在乎的是一小部分来自联邦或某些反抗组织的、混入难民中的卧底,以及被这些家伙发展出来的‘立场不坚定人士’。这种人的存在对其他真正的避难者来说是一种‘威胁’,他们可能会伙同外面的同伙对避难所里的其他人施加压力,并妄图重建他们原本的组织。
他希望我可以通过‘调查’那些被收容者的人数、姓名、性别、年龄、职业自己把这些人找出来,交给他,并对剩下的人加强‘监管’。
另外他还提醒了我,不要想着救所有人,我的庇护终究是‘暂时的’,有些人最后还是难逃一死,而且他也并不是没有办法从远处侵入我制造的相位层
至于无面嘛其实算是子临送来的一点‘诚意’,我想他本就预计到了无面不会再回去了。
他特意把这个世上仅存的人类易形者找出来,以一个立即就会被识破的身份送到我们面前,还借其口挑明了在‘心之书’的层面上我们双方的博弈空间都是为了让‘我’放心。
听到这句,杰克立即接道:怎么到了这儿,就成‘你’一个了?‘我们’呢?
到这儿就没‘我们’了。孟夆寒道,你要明白,我和他之间的分寸界限已经划定,只是你还没有说到这里,他把自己那把假胡子摘了下来,随手扔到了桌上,事到如今,我能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做了,我不做的,说明我做不了,或者不该做。
是不该做,还是你不想做?杰克面露质问之色。
你若知道的和我一样多,你就会明白,于我而言,不该做的,自会是我不想做的。孟夆寒道,只有你们这些红尘中人,被世间浑浊蒙了双眼,才会因先有了不想做的念头,再去给自己不该做的理由。
哼又用那套‘天道’来打发我。杰克低头冷哼道。
是不是打发人,你日后自会知晓。孟夆寒说完这句,忽的停下了。
他稍稍酝酿了片刻,再道:当年有个男人在教堂里击碎了一尊神像,因为那个时刻,他觉得世间正义无存、因果报应无存、人性希望无存
于是,这个男人追寻着一份邀请,走进了一家书店,只因他想在这黑暗的世间寻求一个‘答案’,一缕能为他指明今后方向的光明。
而现在,这个男人在经历了一次次自我质疑和自我背叛之后,心中留下的念头,究竟是复仇、是救赎、还是又一次的审判呢?
杰克没有问孟夆寒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他只是沉默,沉默了许久。
然后,杰克终于想到了某件很关键、很重要的事,继而开口道:‘我们每个人都有罪’他是这么说的吧?
是啊。孟夆寒此时,眉宇间却是露出了几许苦涩的意味,‘每个人’,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呵杰克笑了,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给了我们答案,只是我们没在听而已。
孟夆寒这会儿可笑不出来,他很严肃地接道:如我所说,我能做的事,我都已做了,还有些事那些只有‘杀神’能做的事,同时也是子临期望你做的事,‘想不想做’,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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