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女人,或是牵着孩子的手、或是怀抱着孩子,呆呆地站在村子的主干道上,望着村口、目送他们离去。
他没有从这些人的脸上看到什么喜悦或悲伤,他看到的只是无助和迷茫。
大约一小时后,史三问他们将萨利赫夫妇放在了一家汽车旅馆的门前,并给了二人一笔回家的路费;至此,史三问便算是完成了帮萨利赫找回妻子的承诺,双方就此别过。
回顾这两天的旅程,从穆神教,到那个加油站,再到盲山村,基本都是让人心情很糟的经历,即便史三问、张三和猎霸已改变了一些事,但三人却没有多少欣慰的感觉。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如果他们的举动代表了正义,那也只是迟到的正义。
他们确实是改变了一些事,但还有更多他们没能改变、也永远无法再改变的事情。
你怎么了?颠簸的车上,史三问通过后视镜看出了后座上的猎霸心事重重,故而开口问道。
我在想我们做的一切,究竟有多少意义呢?猎霸望着窗外的夜色,沉声念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数之不尽的、比我们这两天所见到的更丑恶的事情,我们管得过来吗?
史三问闻言,沉默了几秒,再道:我以前忘记是哪一年了,曾经从一个窝点里救出过一个被胁迫卖淫的女孩,你知道当我对她说‘已经没事了’的时候她回了我什么吗?
猎霸没有回答,只是等待着史三问的答案。
史三问也没等几秒,便自己接道:她痛哭着、反反复复地对我说,‘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他顿了顿,说道,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跟那些我救下的人说‘没事了’这种话了,因为我知道有事。
当有‘正义’需要伸张的时候,说明‘罪恶’已然先到了一步。
但你不能因为正义永远迟于罪恶、有时甚至根本不会到来,就说正义没有意义。
如果我们连迟到的正义都没有了,那这世间的恶便将无所顾忌、无限膨胀将人性中最后的一点善都蚕食殆尽。
呵猎霸苦笑一声,虽然你讲得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我们几个似乎都是‘坏人’吧?
坏人也分很多种的。张三这时忽然接过话头道,在某些时候,这个世界需要我们这样的‘坏人’,去做一些恪守本分和规则的‘好人’不会去做的事。
哈!猎霸这回改干笑了,这么说来你们逆十字还挺伟大的啊?
伟大不伟大我们自己是不会去评价的,你若想看看逆十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好好完成修行,我们会让你站在一个绝佳的位置来见证这场跨时代的好戏张三也是似笑非笑地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同一时刻,耶路撒冷,某联邦警署。
署长办公室外,一个中等身材、梳着背头的中年金发男人正摆弄着手上的i-pen。
他的身上没有穿警员的制服,但看起来也不像是警局的文职人员。
他的脸色苍白、气质阴冷,好似一具尸体般毫无生气;如果他站在别人的背后,就算相距只有几厘米对方恐怕都不会察觉到有人在。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看着不怎么起眼的男人,竟会是ef(evolution_factory,即联邦直属特别机构‘进化工厂’)的最高战力,身兼副厂长和第一战斗员两个职位的超级改造人——杰赛德·纽曼。
纽曼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吗?要不要到休息室的沙发上坐下,我可以帮您清场。平日里会来问这话的,一般是秘书或助理,但今天,是署长亲自来问的。
和纽曼相比,这种小城市的警察署长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官儿。
我需要你好好工作,提供给我尽可能多的有用的破案信息,而不是把心思都用在如何讨好我这件事上。纽曼的嗓音和语气皆有着一种死气沉沉的冰冷感,和他那张死人脸真是搭极了。
是是,属下明白。署长无奈,只能尴尬地赔笑,但一转身,其脸上的表情就转为了狰狞和抽搐。
署长!就在署长要离开时,忽然有一名警员快速从走廊另一头跑了过来,穿过办公区域时还边跑边喊道,您快看看这个!
喊什么喊?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署长也是一肚子火正好没处发,正好拿这警员撒气。
不是署长,有紧急情况。那警员跑到署长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您瞧这个说话间,他已递上了一张刚刚传真过来、还热乎着的照片,北面的分局接到一起报案,说在盲山村发现了代号‘猎霸’的s级通缉
他话还没说完,纽曼已如鬼魅般站起身来,闪到署长和他之间,一把夺过了照片。
这张照片,是张三用手机现拍现发的(这个时代的报警平台已可以接收智能手机发出的各种信息),光线和角度都不咋地,但正因如此,一看就知道这不是那种通过修图软件把犯人的脸p到别人身上的假照片。
备车。看了那照片两秒后,纽曼半句废话都没有,直接下达了一个命令。
署长楞了一秒后,便立刻冲着身旁的那名警员道: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