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在人情或者政治上就是‘不正确’了;比如你昨天要求我做的——‘暗示工人们,如果不开工就会被扔下河’这件事,在我以及绝大多数人看来就是‘过分’,但我内心深处也明白,考虑到我们目前的处境,这种强硬的交涉方式的确是最佳选择;我要是不听你的、仅仅是跟他们讨价还价那他们很可能会得寸进尺,我的威信也会在这种扯皮的过程中逐渐丧失;即便我暂时靠加价让他们妥协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也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再度跟我坐地起价。
呵索利德听到这儿,也是轻笑一声,我原以为你只是个迂腐的知识分子,现在看来你也是个明白人嘛。
刻板偏见要不得啊,长官。罗德里戈耸肩调侃道。
叫我索利德吧,教授。索利德回道。
好的,索利德。罗德里戈接道,那啥虽然我也很想让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但因为我的名字有点儿傻气,甚至妨碍了我作品的销量,所以希望你以后还是继续称呼我为教授。
好的,坦迪。但下一句话里,索利德就恶意满满地报出了教授的名字。
大叔之间的幽默感,大抵如此吧
两人就这么边聊边走,行了一段。
丛林里的空气湿热,体型偏胖的罗德里戈很快就出了一身的臭汗,不过他并未放慢行进的速度。
倒是索利德,不知为何越走越慢了。
你怎么了?罗德里戈注意到了索利德的异常,故而问道,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会儿?
不对劲儿啊索利德并不需要休息,他放慢脚步,是有其他原因的,我昨天走到这里时,周围的地形不是这样的
哈?罗德里戈愣了两秒,会不会是你记
他那个错字还没出口,索利德就抢道:不可能,我做的记号还在呢。
他说着,就退后半步,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一棵树;那树干中段,确实有两道明显的划痕。
我说你为什么要用刻记号这么原始的方法?你那套铠甲里应该有定向和定位的系统吧?罗德里戈关注的重点好像有些偏了。
你说的那个系统已经坏了。索利德回道,这个地区有奇怪的干扰,每隔一段时间我铠甲内的方向系统就会变化一下,且间隔的时间和转变的方向都是随机的。
他话音落时,罗德里戈已是面露疑色地掏出了自己口袋里的指南针,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又抬起脑袋看了看日头:嘿!还真是啊,指南针都错了。
虽然教授一直随身带着指南针,但他却很少会去看,因为他的方向感和天文学知识也都不错;只要白天有太阳、晚上有星星,他朝天上扫一眼就能辨别出东南西北,没必要去借助设备因此,直到此刻索利德提醒了他,他才发现这个地区不但存在通讯干扰,还存在磁场干扰。
磁场的问题,并不能解释眼前的状况数秒后,索利德目视前方,沉声接道,昨天我来到这棵树旁边时前面的路是一段平缓的下坡,再往前走个两百米左右,地势才逐渐升高,但现在
变成上坡了是吗罗德里戈顺着对方的话接了下去。
还有你看这个。索利德这时又单膝跪地,指向了旁边那棵树的树根,这些树干下段的水痕,是雨季时留下的,一直浸泡在水里的部分颜色跟其他部分会有些不同。说着,他又抬手指了指远处的几棵树,但你看前面那些树水痕的位置,跟我身边这根的并不是平行的,而且差了很多若是水位升到过那几棵树水痕的高度,那我们身旁这些树上的痕迹应该要再高至少一米才对。
那你的意思是罗德里戈试探着问道。
就在昨晚,这里的地形发生过剧变索利德用冷静的语气说出了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结论,至少,我们面前的这片区域,朝上隆起了一大截。
这不可能吧?对于这种不合常理的说辞,罗德里戈肯定无法立刻接受,能够引起这种地形变化的地震震级是很高的,我们不可能感受不到啊。
所以这并不是地震。索利德倒是已经想得很清楚的样子。
哦?罗德里戈又问道,那会是什么?
不知道。没想到,索利德话锋一转,又理直气壮地给了这么个答案,但我想继续前进,应该就能知道些什么了。他顿了顿,站起身来,看着教授道,教授,你先回营地吧顺便帮我给四号和七号士兵带个话,让他们过来跟我汇合,他们认识我留的记号、会找到我的。
罗德里戈是个很理智的人,他知道没穿铠甲的自己是不适合参与这种侦查不明异常的任务的;如果他执意要跟去,能不能帮上忙不好说,但在遭遇突发状况时就很可能成为索利德的累赘。
因此,罗德里戈并没有对索利德的命令表示任何异议,他只是留下一句那你自己小心,就赶紧调头奔营地的方向去了。
教授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在了林间,只剩下了索利德自己一人形单影只地站在那里。
默默伫立了片刻后,索利德忽然冲着空气,朗声言道:好了,碍事的人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吧。
也不知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