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话音刚落,榊就从手牌中摸出一张,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这一瞬,桌边的其余三人全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胡胡了两秒后,一脸懵逼的大河内才想到了叫胡开牌。
原来,是榊放铳(也叫点炮,即打出的牌正好使别人胡牌)了。
身为听牌之达人的大河内,虽然技术是这桌人里最差的,但他还是每一把都能早早做出多向听的牌型的,假如这桌上坐着一个外行人,很容易就会给大河内放铳。
然而,在这场牌局中,直到榊这次放铳之前,大河内还一次都没有胡过;因为坐在这里的四人,皆是水平高超的职业雀士,即便大河内会用左手技来暗调手牌、还是没人给他放铳。
但眼下,榊却是放了
大河内这把胡的牌不大,但由于是直击,所有点棒都得由放铳的榊来支付。
这就让榊的点棒一下子见了底,而大河内则回到了一个接近高木的分数上。
呵呵呵哈哈哈哈片刻后,有些后知后觉的大河内擦了把额头的汗,大笑起来,小子,你也有体贴的一面嘛,哈哈哈他笑着拍了拍榊的肩膀,我明白了,你是知道自己已经完蛋了,所以准备破罐子破摔拉老哥一把是吧?哈哈哈行,你放心,我认识很多优秀的融资公司,这个半庄完了你要是有需要尽管问老哥我。
榊没有接这话,只是面带同情的微笑予以回应。
高木则用狐疑神情看着榊,这说明他对这一手的真意仍保留态度。
唯有五十岚,咬着牙在心中念道:可恶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拆掉自己的顺子去点炮?而且他选的那张牌,是大河内所听的番种中最小的;很明显,他对牌局的情况了如指掌,他就是要以最低代价让大河内胡牌,以阻止我在两巡后的自摸接下来的南四局轮到他坐庄了,这小子一定会搞些什么名堂出来哼别以为能逃过我的眼睛,无论你用什么千术,只要动作稍微慢一点,我就抓你现行!
南四局,由榊坐庄。
洗牌、切牌、码牌完成后,榊却是盖着手牌,没有动。
嘿,你干嘛呢?大河内理完牌等了几秒,就看着榊催促道,不想打了?
吱——
他话音未落,一旁的五十岚就后推椅子站了起来,并举起颤抖着的右手、指着榊面前盖着的那些手牌道:你你是什么时候
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做的啊。榊抢过对方的话头,应道,怎么?没看清是吗?
是的,五十岚没有看清。
以超人的眼力和记忆存活在牌桌上的默牌雀士五十岚,此时此刻,直到榊将手牌码放完之后,才从牌的背面确认了那十四张是什么,而之前那洗、切、码的过程中,一直紧盯着榊的他,没有看出半点出千的迹象和破绽。
呵其实看没看清都无所谓了。榊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自己的手牌,天胡,正·九莲宝灯。
什
啊!
高木和大河内在看到那十四张牌的时候,也都惊得差点儿站了起来。
被称为一辈子只有一次胡的机会,胡到的话死而无憾的究极役种——九莲宝灯,以天胡的形式出现,在概率学上那也是无限接近于不可能的极端例子。
但,现在出现了,就在这里,就在榊做出了要给他们看看更直接的方法的宣言之后。
这无疑不是用运气或者概率可以解释的事情,这是——实力。
同为行家的三人,陷入了混乱。
大河内停止了思考;高木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而五十岚脑中却是闪过了自己年轻时曾在新宿的一间麻将馆里见识过的、传说中的技术——飞燕切。
可是,那种技术早已失传了。
并不是掌握的人不想将其传下去,而是学习者的天赋如果没有达到一定程度,便无法掌握。
如果说默牌术是一种高深的武学,那么可以直接制造天胡切牌术就是绝世神功;凡人只要足够努力,至少也可以掌握高深武学的一部分但绝世神功,却是只有极少数逸才才能染指的。
别开玩笑了!五十岚的风度和他的世界观一同崩塌了,他露出了比大河内更加浮躁的一面,像这种这种东西他冲上前去,用抖个不停的手抓住了榊面前的那把九莲宝灯,谁会承认啊!
他抓起一把牌,就朝榊的脸上扔了过去,但榊只是偏了一下头,就轻松躲过。
这是出千!是作弊!五十岚大声怒吼着,喂!你们俩也说句话啊,这怎么看都是使诈吧!
但
五十岚先生大河内低头斜视着地面,用颇为颓丧的语气念道,适可而止吧太难看了。
你说什么呢大河内?看这小子最不顺眼的人不就是你吗?五十岚喝道,为什么现在反而
是‘行家’的话就在技术上战胜对方,或者就在对方出千时抓现行高木打断了他,五十岚先生你这个样子和那些输个精光然后胡搅蛮缠的外行人有什么区别?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