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来到阮府,说明来意后,很快便有人来请她进去。
跟着管家来到前厅,一进门就看到首位上坐着一对中年男女。
男子年约四十多岁,面相富态,看着挺和善,女人则显得精明许多,这两人正是宁九卿的舅舅阮秋山和舅母罗氏。
见安九进来,阮秋山笑吟吟开口:“卿儿许久没过来玩了,你外祖母还念叨着让蓉儿请你过来坐坐呢……”
他口中所说的蓉儿正是自己的女儿阮心蓉,只比宁九卿大几个月,宁九卿以前和整个阮府都挺疏离,跟阮心蓉的关系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并且阮心蓉和宁芷柔还是死对头,两人暗自较劲争夺“第一贵女”的名头,以前宁九卿就是宁芷柔的跟屁虫,也没少招阮心蓉讨厌。
因而阮秋山说的让阮心蓉请她过来玩不过是客气话罢了,安九听了也没在意,只开口道:“想必舅父舅母也听说了外甥女最近的事,卿儿自顾不暇,没来给外祖母请安,还望舅父舅母在外祖母面前替卿儿赔个不是……”
一开口就自黑了一把,既巧妙地给自己开脱了,又不让人反感。
连罗氏看向她的眼神都变了,心下暗暗惊讶以往那个畏畏缩缩又蠢笨的外甥女怎么变得这样落落大方了。
阮秋山闻言想起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心下又暗叹一声,虽然这个外甥女不成器,但终归是自己亲妹妹唯一的女儿。
当下缓和了语气问道:“你是来拿你母亲的嫁妆单子的?”
安九猜到他们已经知道她昨晚大闹丞相府的事了,当下也不多解释,点点头:“正是,还望舅舅能帮外甥女这个忙,把我娘当年的嫁妆单子给我,待我誊抄一份,马上送回来……”
阮秋山闻言摆摆手:“不必了,那单子本就是你母亲的东西,放在阮府不过是留个底罢了,你要就拿去吧。”
说完吩咐人去把当年存放留底的单子拿过来。
“多谢舅父。”安九诚恳地道谢。
看到她这态度,阮秋山心里又有几分愧疚,这个外甥女虽然和自己不亲近,但自己是她的舅舅,以前对她的关照还是太少了。
“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就来找舅父吧,能帮上的舅父都尽量帮你……”阮秋山说道。
罗氏闻言立即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什么能帮的尽量帮?这宁九卿闹出的事还不够大吗?宁言行可是丞相,是他一个三品官员能对抗的吗?
“九卿啊,听说现在你有墨王殿下撑腰了,墨王殿下宠着你,应该不会亏待了你吧?以后还得请你多多关照我们阮府呢……”
罗氏脸上扯出一个假笑,看向安九的眼神分明有着不屑,却又不敢得罪。
安九只当没看见,拿了嫁妆单子,也不再多留,起身道:“舅母客气了,卿儿就不耽误舅父舅母时间,先行告辞了。”
离开阮府,安九直接来到丞相府,远远就看到丞相府的大门空荡荡的,昨晚被砸坏的大门已经拆了下来,只是还没换上新的,几个工匠正在忙活。
红鹃想起昨晚的事,忍不住笑道:“这下好了,这回看他们怎么拦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