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紫月先前,抬起,准备搀扶这男人的手腕,逐渐缓缓的,垂在了身侧,
一直自认为,情绪还算能控制自如的女人,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
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唇角,勾出一抹苦涩如入骨的苦笑。
紧咬着嘴唇的女人,觉得这时候的自己,大抵是花光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才敢把这句一直堵在心底里的话,说出来,“顾先生,看清楚现实吧,叶小姐的心底里,已经住进了那个姓厉的男人,”
“她不会来的,她当你,是哥哥而已……”
“闭嘴!”
在姜紫月说完这番话后,顾长生的反应,足够用暴躁来形容。
从堆满酒瓶的沙发里,霍然起身,整个人双目猩红,冷冽的眸光,扫向身侧的女人时,比利剑还要凌厉。
丢下这句怒吼后,他果然如姜紫月所预料的那样,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单根手指,指着门口的方向,再多一个字,都不愿意给她,直接就让她,从自己的视野范围内消失。
哐当!
是会所包厢的门,被扭头就走的女人,用力甩上的声音。
动静很大,在诺大的包厢里,回荡了足够久的时间,
可包厢里,那个在姜紫月离开后,就重新坐回沙发的男人,对这些,并没有投掷一丝一毫的。一双褪去金丝眼镜的遮挡,完全展露出凌厉本质的眼眸,只在扫视到,依然空空荡荡,没有那个丫头身影的包厢时,泛起直到眼底的痛苦和落寞。
他知道,姜紫月,乃至顾妈妈,都会去联系叶小落。
姜紫月觉得他这是苦肉计也没错。
可现在,摆在顾长生眼前的事实却是,他所谓的苦肉计,不过是压根儿,就不被叶小落看在眼里的……笑话。
“为什么,落落,二哥找了你整十二年,为什么,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时候,你却和另一个男人……”
一杯接一杯的烈酒,被坐在沙发里的男人,前赴后继的,灌进了咽喉。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了。
原先还算清醒的神志,也愈发模糊了起来。
恍惚之中,他甚至以为,叶小落,那个他惦念很久很久的丫头,终于来见他了。
“落落,不要走,这次二哥,绝对不会放你走了,”
“上次,是姜紫月那女人,把你带走的,这次,二哥立刻带你离开南城,我们去一个,厉霆坤怎么都找不到的地方……”
“我还是你信赖的二哥,你还是我的落落,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
会所包厢,隔音效果很好的大门外。
那个顾长生以为,早滚远了的女人,实则一直没有走。
她背抵着大门,双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抓着门把手,理智告诉她,这时候如果她进去了,等着她的,就不是一个滚字了。
顾长生,这个哪怕被厉霆坤整的资产尽失,依然不容小觑的顾先生,绝对会在酒醒后,要了她的命。
可如果理智有用的话,她这时候,也不会还留在这儿了。
听力极佳的女人,听着包厢里面,传来的动静,愈发觉得心抽疼的厉害。
叶小落不过来,不心疼这个男人,她姜紫月……听起来,却犹如谁在拿着一把刀,狠狠的割着她的心脏。
哪怕紧抿着唇,努力将自己的情绪压制,这时候的女人,看起来,脸色还是惨白了数倍。
她咬了咬牙,就在她决定不顾一切,也要冲进去,先把里面的男人带走时,今天白天,就四处打探这个女人消息的连缺,终于赶到了会所门口。望着不远处,就站着的姜紫月,神色愤慨的连缺,暗暗骂了句罪魁祸首,然后便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
当然,在找这个女人的途中,连缺的理智,也回来了不少。
他自认为,和姜紫月拼身手,十个自己绑成一沓,都不是这女人的对手。
可如果他用点别的办法……“这位女士,这是这间包厢里的先生点的酒,您看……”
买通了一个侍应生的连缺,将一杯加了药的烈酒,送到了姜紫月面前。
很鲜明,泛着古怪气泡的深棕色液体,让看到这一幕的女人,很明显的皱了皱眉。
她原本下定决心,打算进包厢的动作一滞,随后便颇为警惕的,将四周全部打量了个遍。
没有见到可疑的人影,更觉有异样。
难道,是顾先生以前的仇家,找上门了?
姜紫月想也没想的,就从侍应的手里,接过那杯她一眼看过去,就加了料的烈酒。
她并没有,将这东西,送进去,给顾长生的打算。
只是,她倒是很想看看,哪个仇家,消息这么灵敏,顾长生前脚在会所喝的酩酊大醉,这人就出现了。
“这么轻易就喝了?还是全喝了?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傻了?!”
藏身于会所一个